漫过眼角,连鬓边的碎发都沾着温柔。
倘若又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子呢?
这句话在我的舌尖转了几转,最终和着窗外的落花咽了下去。
日子平淡,小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。
有一天,小娘凄厉的哭喊混着更鼓,产婆的惊呼声撕破子夜寂静,我蜷缩在屏风后,看着满地猩红的血渍漫过青砖缝隙。
小娘如愿以偿了,我有了弟弟,但是,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,我没有亲娘了,那年我五岁,也终于明白原来在这深宅,弟弟也不是小娘的救命符,而是催命符。
2自小娘死后,我和弟弟就被养在嫡母名下,搬到和嫡姐一个院子里。
虽是姐妹,但还是嫡庶有别。
在外人面前我是尚书府的四小姐,在家里我只是个给嫡姐端茶倒水、聊天解闷的小丫头罢了。
那段时间,我唯一的快乐时光,就是去照看弟弟。
弟弟小小的一团,粉扑扑的脸蛋泛着柔光,跟猫儿似的,眉眼像极了我小娘。
我知道我们虽然一母同胞,但是他的命比我好太多,我爹这些年虽然也有过儿子,但都活不过周岁,兜兜转转,我的弟弟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。
随着弟弟的日渐长大,不知从何时起,照看过小娘的丫鬟们都接二连三的被发卖了出去。
就连我的乳母也不例外,“清姐儿,你要记得你的小娘是被大夫人害……”她话音未落,雕花木门“砰”地被撞开,凛冽的寒气裹挟着几个粗壮婆子涌入。
为首的周嬷嬷冷笑一声,手中浸了药汁的帕子快如闪电般捂上乳母的嘴。
乳母剧烈挣扎,灰白的发丝散落下来,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,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。
“四小姐,这老家伙多次偷了府里的财物,我们这是按规矩办事!”
周嬷嬷斜睨着我,眼神里满是警告,她身后的婆子们不由分说,架起乳母就往外拖。
自此,我又失去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人。
转眼到了弟弟周岁,府里张灯结彩,红绸从垂花门一路铺到祠堂。
我站在人群边缘,看着大夫人抱着粉雕玉琢的弟弟登上台阶。
当族老们展开族谱,郑重写下“赵明瑞”三个字时,鼓乐声骤然响起,鞭炮炸响的青烟裹着檀香弥漫在祠堂里。
我的弟弟他有了名字,正式成了大夫人的嫡子。
往后,我照常去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