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等我长大了,就带您去看宫外的世界。”
我放下朱笔,看着他泛红的眼眶:“镇北王喝醉了,来人,送王爷回府 ——别叫我镇北王!”
他猛地攥住我手腕,“我是阿野,是您的阿野!”
烛火被风吹得摇曳,我看见他眼底的痛苦与疯狂。
三年前那个在雪地里为我挨打的少年,终究还是被这皇权吞噬了。
“阿野,” 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,“你现在是镇北王,是朝廷重臣,我们……我们怎么了?”
他忽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公主是嫌我出身低贱,配不上您了吗?
还是说,您从来只把我当成一个 ——傀儡。”
我打断他,“你自己说的,甘为傀儡。”
他浑身一震,松开手时,我看见他指甲在我腕间留下的血痕。
“是,臣是陛下的傀儡。”
他后退两步, bowed,“夜深了,陛下早些歇息。”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忽然想起冷宫的夕颜花,每到黄昏就会凋谢。
原来有些东西,一旦错过了花期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6 夕颜凋镇北王府的夕颜花盛开时,我收到密报,说阿野私藏甲胄,意图谋反。
“陛下,” 丞相跪伏在地,“镇北王手握二十万大军,若不早除,必成心腹大患!”
我望着窗外的夕阳,想起阿野说过的草原星空。
朱笔在密报上落下,批了个 “准” 字。
深夜,我带着暗卫潜入镇北王府,听见花房里传来低低的哼唱声。
“夕颜花开夜未央,公子如玉立花旁……”阿野坐在花架下,手里拿着支玉簪,正是我送他的那支。
他发间插着朵夕颜花,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凄美。
“公主可曾记得,这曲子是您教我的?”
他抬头,眼底没有惊讶,只有释然,“我就知道,您会来。”
我示意暗卫退下,花房里只剩下我们二人。
夕颜花的香气弥漫开来,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,让我有些恍惚。
“为什么要谋反?”
我问。
他笑了,指节抚过花瓣:“因为傀儡不想再做傀儡,因为阿野想做长公主的夫君,而不是镇北王。”
我攥紧袖口,指甲掐进掌心:“阿野,你知道这不可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起身靠近我,我闻到淡淡血腥味 —— 他身上有伤口,“所以我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