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整,她推门进来。
目光一扫,立刻落到我这边。
“江辰,拿来。”
我站起,把作业递上去。
她翻了几页,没出声。
我紧张得呼吸都轻了。
她盯着一处,停了好几秒。
我心脏怦怦跳。
“你这字,比昨天好点。”
我以为她要继续批评。
她却把本子往讲台上一放。
“大家看,写得不怎么样,但起码认真了。”
我站在原地,既羞耻又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她突然把本子举起来。
“但这一处,‘濯清涟’的‘濯’,写错了。”
我猛地抬头。
她把那一页翻给我看。
我看见,那个“濯”少了一点。
她语气冷硬。
“这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你只是草草敷衍。”
“看上去努力,实则马虎。”
“你知道你这种态度,最让人失望。”
我哑口无言。
“现在回去,全部重抄。”
“抄五遍。”
我脑子一炸,几乎站不稳。
“中午之前交。”
她又补了一句。
“如果还错,我让你下午站到放学。”
全班一片寂静。
我低头回到座位,掏出笔记本。
开始抄。
手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。
只是心越来越沉。
窗外阳光刺眼,我眼皮沉重。
“江辰。”
我抬头,李琳正站在讲台边看我。
“你可以抄,但你永远改不掉浮躁。”
我咬紧牙关。
“也许你以为,忍一忍就过去了。”
“但我告诉你,我不会放松。”
她盯着我,目光像刀子。
“我会一直盯着你,直到你学会认真。”
我低下头,继续写。
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在耳边拉响。
每一笔,都像刻进手心。
同桌轻声说:“你别太拼了。”
我没回应。
中午铃响时,我抄完第五遍。
手指早已僵硬。
我把作业放到讲台。
她翻了几页,没说话。
我站着,等待判决。
她终于开口。
“勉强合格。”
“坐下。”
我如释重负地走回座位。
午饭没吃,肚子空空。
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。
李琳一进来就说:“今天改座位。”
全班哗然。
她拿出一张名单。
“江辰,调到第一排中间。”
我一下站起来,愣在原地。
她冷冷地看我一眼。
“不乐意?”
我低声说:“没。”
我提着书,走到最前面。
离讲台不到一步远。
她的视线时时落在我身上。
连呼吸都不敢重。
她讲着文言文,忽然停住。
“江辰,解释‘以其无私,故能成其私’。”
我大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