逆时针的记忆碎片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暗,林夏盯着手机里的旧照片,手指在屏幕上划出细密的指纹。
年轻时的沈知远穿着白大褂,臂弯里搀着戴口罩的母亲,背景是市立医院的玻璃门。
2018年的阳光透过照片边角,在他胸前的工作牌上投下光斑——那行模糊的“神经科”三个字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妈当年说去进修会计...”她喉咙发紧,指尖抚过母亲病历本上被撕掉的页码。
楼梯间飘来消毒水的气味,混着记忆里母亲住院时的味道,胃酸突然翻涌上来。
手表在掌心震动,表盘指针突然逆时针跳了三格,停在“10:15”的位置——正是母亲车祸的官方死亡时间。
电梯在十八楼停下,林夏摸出化妆镜补口红,却在镜面反光里看见陈宏的助理抱着文件夹走向她的工位。
那人高跟鞋敲着地面,鞋跟处粘着半片玫瑰花瓣——和沈知远西装上的香味同属一个系列。
“林姐,陈总让您去会议室。”
助理放下文件时,袖口滑出枚银质手链,吊坠是朵残缺的玫瑰。
林夏认出那是总监办公室摆件的同款,金属光泽让她想起昨夜垃圾桶里的带血胸针。
会议室的长桌摆着六份文件,陈宏正用镀金钢笔圈画数据,笔尖在“境外投资”几个字上停顿:“林审计师对鼎盛贸易的疑点,不如当众说说?”
他身后的落地窗映出阴云密布的天空,远处雷声闷响,像某种警告。
林夏翻开文件,指尖停在2022年3月的资金流水页。
咖啡渍在“设备采购”条目上晕开,形成类似桥梁的形状——和母亲车祸地点的跨海大桥轮廓惊人相似。
她深吸口气,闻到陈宏身上若有若无的硝烟味,突然想起沈知远今早同款的气味。
“这里的物流单号...”话未说完,会议室门被推开。
沈知远站在门口,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病历单,诊断栏“创伤后应激障碍”的字迹刺得她眼眶生疼。
他冲她微笑,却在看向陈宏时眼底闪过冷光:“顺路来给太太送文件。”
牛皮纸袋落在桌上,发出重物碰撞的闷响。
林夏拆开时屏住呼吸,里面是母亲的日记本,扉页夹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——2018年7月15日,《时空追缉》的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