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空白日记本的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表冠的齿轮还在指尖发烫,那种金属咬合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偷玩父亲机械表的记忆——同样的“咔嗒”声,同样的机油味混着铁锈气。
“他们在找的不是名单,是你。”
血字在视网膜上灼烧,她摸出手机给前台小妹发消息:“查2018年母亲住院时的主治医生。”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玻璃突然映出陈宏的身影,他手里把玩着她的工牌,镀金夹子在灯光下晃出冷光。
“林审计师这么喜欢走安全通道?”
陈宏的声音像块浸了冰水的绸缎,“昨天半岛酒店,今早会议室,现在又鬼鬼祟祟——你说,要是沈总知道你在查他,会怎么想?”
林夏后背抵着墙,闻见他身上的硝烟味里混进了医院的消毒水味。
工牌绳从他指间滑落,坠在地上发出“啪”的轻响,背面贴着张微型SIM卡——和她昨晚在沈知远手机里看见的型号一致。
“你以为沈知远是来保护你的?”
陈宏逼近半步,皮鞋尖几乎碰到她的高跟鞋,“三年前跨海大桥,他可是收了钱的——”话未说完,电梯提示音突然响起,沈知远抱着文件夹走出,袖口露出的手表表盘裂了道缝,和林夏那块旧表的裂痕一模一样。
“陈总找我太太有事?”
沈知远的语气平淡,却在递文件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去十七楼茶水间,有人等你。”
十七楼的茶水间飘着过期咖啡的酸腐味。
窗边坐着个戴墨镜的女人,指尖缠着医用纱布,正在撕薄荷糖的包装纸。
听见脚步声,她摘下墨镜,左眼下方的疤痕像道蜈蚣,斜穿过颧骨:“我是你母亲的同事,叫我张姐。”
薄荷糖在瓷杯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张姐推过张纸条:“2018年,你母亲根本没去进修,她在市立医院做临床实验志愿者。”
林夏的目光扫过纸条上的“神经科19号病房”,想起沈知远当年的工作牌,胃里突然翻涌。
“实验内容?”
她声音发颤,指甲掐进掌心。
张姐往窗外指了指,远处的跨海大桥在雨雾中若隐若现:“关于时间感知的药物,副作用是记忆混乱——你母亲总说看见另一个自己。”
手表在这时突然发出蜂鸣,指针逆时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