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爆出刺耳杂音,女主播颤抖的播报声割裂了空气:“赤羽大厦附近再度出现不明迷雾,自卫队已实施封锁……”韩姚的手指深深掐入真皮座椅。
后视镜里,老人脖颈处的皮肤正在龟裂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片。
“请别担心。”
裂痕在他说完这句话时奇迹般愈合,“只是春癣。”
当“鹤羽汤”的暖帘映入眼帘时,暮色已将巷弄染成靛蓝色。
韩姚在玄关处驻足,门廊悬挂的琉璃风铃无风自动,奏出《茉莉花》的片段。
柜台后的老妇人抬起浑浊的眼球,递来的钥匙串上拴着半枚勾玉——与她行李箱夹层里母亲那半枚完美契合。
“令堂预付了三十年的租金。”
老妇人的指甲划过登记簿,韩姚在泛黄的纸页上看到无数个自己的名字,最早可追溯至昭和54年。
墨迹在“死亡原因”栏晕染成团,像母亲盂兰盆舞照片里那些被烧焦的边缘。
深夜的露天温泉漂浮着诡异荧光。
韩姚将身体浸入乳白色泉水时,水面突然浮现汉字涟漪:“快逃”。
她猛地回头,雾气中走出个戴狐狸面具的少女,振袖上的凤凰纹章泛着血光。
“结子小姐等您很久了。”
少女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,面具缝隙间露出机械关节的冷光。
她捧着的漆盒里,韩姚看见自己直播用的手机正在播放三小时前的画面——林小梅在书法广场泼出的洗洁精泡沫,此刻正在东京塔顶端凝聚成富士山形状的阴云。
机械少女的指尖划过韩姚锁骨伤痕:“您外婆被军部带走那天,泉水也这么烫呢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1945年3月10日,东京大空袭那夜。”
结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,韩姚转身时撞翻漆盒,手机坠入泉水的刹那,直播画面切换成黑白纪录片:燃烧的街道上,穿和服的女人正将勾玉塞进女童襁褓,她振袖的凤凰在火海中展翅欲飞。
“你母亲没说过吗?”
结子摘下狐狸面具,左脸残留着烫伤的樱花状疤痕,“鹤羽汤的地下室,藏着比债务更可怕的东西。”
金融屋的催债电话在凌晨两点响起。
韩姚握着震动的手机穿过长廊,每一步都踏在不同年代的木纹上:平成十年的梅雨渍令地板膨胀,昭和末期的蛀痕在月光下如星图闪烁。
当她推开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