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程迪被捕新闻时也这样笑过。
医院的消防通道弥漫着霉味。
我蜷缩在配电箱后,翻出程迪生前给我的U盘。
最后一份文件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:三年前的深夜,周扬从律所后门离开,手里拎着印有“程某案证据”的密封袋。
而十分钟前,林小蔓正是从同一扇门哭着跑出去的。
视频角落的垃圾桶旁,闪过半个身影——那是我,抱着一摞案卷走向停车场。
原来从那时起,我就成了他棋局里的一颗棋子。
手机突然震动,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:林小蔓的日记本摊开在桌上,最新一页写着:“周医生说要让我丈夫坐牢,只要我按他说的做......”日期是她死亡前三天。
网吧的键盘粘着烟灰。
我登录法院内部系统,搜索“程某家暴案”的补充证据申请记录——“2019年11月2日,申请人:周扬(心理医师)申请调取林小蔓通话记录,理由:确认其婚外情嫌疑”而这份申请的批复人签名,赫然是我的笔迹。
“不可能......”我反复比对签名样本,直到注意到一个细节:批复日期是周末,而那天我根本没加班。
打印机吐出纸质记录时,油墨未干的“简祎”二字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反光——那是周扬最爱的万宝龙墨水,他曾送我同款钢笔作为生日礼物。
暴雨中的便利店橱窗映出我苍白的脸。
玻璃反光里,林小蔓的身影一闪而过,指向马路对面的律师事务所。
我冲进雨幕,湿透的鞋底打滑在台阶上。
律所后门的监控死角堆着旧档案箱,最底层的纸箱封条上贴着:“林小蔓案——已结”。
撕开胶带,里面是程某被捕当天的审讯录像备份。
画面中,程某突然指着单向玻璃大吼:“你们都被周扬骗了!
那晚他和我老婆在诊所——”审讯戛然而止,像是被人为切断。
而档案袋里掉出的诊所预约单显示,林小蔓死亡当晚的九点,她确实预约了“夜间心理咨询”。
顶楼档案室的锁生了锈。
我用手电筒照亮积灰的架子,2019年的归档区缺了一本卷宗——正是林小蔓案。
墙角的碎纸机里卡着半张纸,拼凑出残缺的字句:“......周医生要求修改证词......威胁要公开照片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