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我的手在抖。
他忽然笑了:“Day 9...因为你喂药时总先吹三下,明明冲剂根本不烫。”
“闭嘴。”
我把水杯怼到他嘴边,“咽下去。”
他乖乖吞下药片,喉结滚动时我看见他颈侧的红疹——酒精过敏的症状。
上次他这样还是在我生日会上,明知不能喝酒还硬灌了三杯白酒。
“你又喝酒了?”
“嗯,”他闭着眼,“把婚宴剩的那瓶茅台喝了。”
那瓶酒是我们说好等金婚时再开的。
我气得把抱枕砸在他身上:“程予安你疯了?!”
“疯了。”
他抓住抱枕,上面还沾着我的洗发水味道,“从你说要离婚那天就疯了。”
他的手机突然亮起,屏保照片变成我们第一次约会拍的拍立得。
那天在游乐场,他死活不肯坐摩天轮,最后被我硬拽上去,吓得全程闭眼抓着我手。
“还记得吗?”
他轻声说,“你当时说...要是哪天你变心了,我就把你从摩天轮上推下去。”
我接完后半句,喉咙发紧,“程予安,你现在是在赎罪吗?”
他摇摇头,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:“是在自救。”
那是三年前我写给他的便签:“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,就在摩天轮下见面。
谁迟到谁是小狗。”
下面画了只吐舌头的柴犬。
“吨吨就是...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当小狗的证明。”
看着他昏睡中仍紧皱的眉头,我轻轻抽出那张便签。
背面还有一行新添的小字:“但她忘了说,要等多久。”
窗外开始下雨,雨滴敲在玻璃上像某种倒计时。
我把他滑落的西装外套往上拉了拉,突然摸到内袋里的硬物——是我们的婚戒,他用细绳串成了项链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宠物医院发来的提醒:“吨吨的驱虫预约明天到期”。
程予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:“小雨...别走...”雨下得更大了。
我望着他消瘦的脸庞,想起婚礼那天他也这样睡着,我偷偷在他脸上画乌龟,他抓住我的手说:“程太太,余生请多指教。”
指教什么啊,指教怎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吗?
我轻轻关上门,却在走廊遇见他助理。
“时姐,”小姑娘红着眼眶,“程总这半个月几乎没合眼,天天盯着手机里...什么?”
她递给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