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，从怀里掏出个存折：“这里有八万，明明让我给你的。”
她压低声音，“他糊涂啊！
那女的撺掇他挪用公款，现在全家跑国外去了……”我没接存折：“法院明天会判。”
“芸啊！”
老太太突然抓住我手腕，指甲掐得人生疼，“明明要是坐牢，这辈子就毁了！
你看在小宝面上……当初他撕我腰封时，怎么不想想小宝？”
我抽出手，“他拖欠抚养费时，怎么不想想小宝？”
老太太脸色变了又变，突然从棉袄内兜掏出个U盘：“这里有那女的骗钱的证据！
你给法官，能减刑！”
我接过U盘，金属外壳冰凉刺骨。
老太太趁机把存折塞进小宝口袋，转身就走。
“奶奶！”
小宝突然喊了一声。
老太太背影一僵。
小宝跑过去，从圣诞树上摘了只装饰袜子给她：“给你暖暖手。”
风雪灌进门缝，老太太攥着那只红袜子，肩膀抖得厉害。
那晚哄睡小宝后，我看了U盘里的内容——周明和那女的聊天记录清清楚楚显示，是她诱导他挪用公款投资“期货”，钱却转到了境外账户。
凌晨三点，雪停了。
我给律师发了封邮件，附上U盘内容：“证据已找到，但抚养权变更不变。”
清晨的阳光照在积雪上，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我牵着小宝出门时，发现院墙外蹲着个雪人，脖子上系着条褪色的红围巾——那是周明大学时送我的第一件礼物。
小宝欢呼着跑过去：“雪宝！
和我的戏服一样！”
法院门口挤满了记者，原来周明公司是国企，这案子成了反腐典型。
法警押着他走过走廊时，他佝偻得像个小老头，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一瞬，又迅速黯淡下去。
庭审比想象的顺利。
U盘证据让周明刑期减到两年，而我的抚养权变更申请当场通过。
宣判那刻，旁听席上的前婆婆哭晕了过去。
走出法院时，雪又开始下。
小宝指着路边卖烤红薯的摊子喊饿，我买了一个掰开，热气腾起来模糊了视线。
“妈妈，爸爸什么时候能堆雪人给我看？”
小宝啃着红薯问。
我把他被风吹乱的围巾系紧：“等春天来了，雪化了，爸爸就回来了。”
手机震动，是朱老太太的短信：“非遗中心给你批了工作室扩建资金，明天带设计师来看场地。”
抬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