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去,长街尽头的积雪闪着细碎的光。
我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,牵着小宝走向公交站。
雪地上,两串脚印一深一浅,向着远方延伸。
第十章:春归开春那天,我的工作室扩建工程正式动工了。
朱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施工现场,像个将军似的指挥工人:“这面墙全打通!
苏老师要教学生,光线必须好!”
小宝穿着蒙特利梭的春季校服,蹲在院子里喂那只常来的野猫。
自从周明入狱,这孩子反而开朗了许多,法语说得比我还溜,最近还迷上了捏面人。
“妈妈!
看!”
他举着个歪歪扭扭的面塑跑过来,“我做的你!”
面人穿着小裙子,胸前别着根针,活脱脱是我的卡通版。
朱老太太眯眼看了看,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红绸布包:“手艺不错,赏你的。”
小宝打开一看,是套迷你面塑工具,象牙柄上刻着“朱门”二字。
老太太难得露出笑容:“我关门弟子就收你吧,比你妈强!”
正笑着,林姐风风火火冲进来:“大单!
冬奥会颁奖礼服设计招标!”
她把平板怼到我眼前,“非遗中心推荐你参加!”
屏幕上“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”一行字烫得我眼眶发热。
三个月前,我还是个连托费都交不起的单亲妈妈;现在,居然有机会让作品出现在世界舞台。
“接!”
朱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地,“给老祖宗长脸!”
当晚整理设计稿时,门铃响了。
监控里站着个穿制服的快递员,手里捧着个纸箱。
签收时我发现寄件人栏空着,只有个模糊的监狱编号。
箱子里是套精装的《中国传统纹样图谱》,扉页上写着:“给小宝——爸爸错了。”
字迹歪扭得像小学生,还有几处被水渍晕开的痕迹。
我摩挲着书页,突然摸到夹层里的东西——一张银行卡,和折叠的汇款单。
过去三个月,周明在监狱工厂做工的报酬,一分不少全汇到了这张卡上。
窗外,早春的风吹动工作室门口的风铃,那是小宝用酸奶瓶和纽扣做的。
清脆的声响中,手机弹出条新闻推送:《知名企业家之女涉嫌跨境诈骗在泰国落网》,配图是周明那个“白富美”女友被押上警车的狼狈模样。
我笑了笑,把书放进小宝的书包。
第二天非遗中心的招标会上,我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