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总喜欢在你低头种花的时候,狠狠一脚踩碎你的泥土。
孩子胎死腹中,医生的说法是“脐带扭转”,没人能预料,也没人该负责。
林婧失声痛哭,脸贴在医院冰冷的墙上,像是把所有力气都哭了出来。
那晚,他陪她在医院待了一宿。
她像块碎掉的陶瓷,一碰就裂。
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回到家后,林婧开始变得沉默。
她晚上常常盯着天花板到天亮,白天也不怎么吃饭。
有几次,她站在阳台上发呆太久,他一推门,她却说:“我只是想看看楼下的人。”
沈砚开始害怕。
他怕她走,怕她恨自己没能保护他们的孩子。
他不断迁就她,给她买她以前爱吃的小零食,半夜跑出门只为买她想喝的那款牛奶。
可她都没碰。
有天夜里,他听到她在卧室里念一句话,反反复复地念:“他是不是来错了时间。”
沈砚走进去,轻轻抱住她。
她身体僵硬,但没有挣开。
“不是来错时间。”
他说,“他只是短暂路过,留给我们记忆。”
她忽然崩溃,像崩塌的大坝,用拳头打他,用尖叫撕裂这个空间。
那一晚,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真正吵架。
也是第一次,他感到某种不可控的力量在家庭内部发酵,像慢慢膨胀的黑洞,把两个人往不同方向拉扯。
林婧开始频繁失眠。
她辞了工作,每天窝在家里不说话,有时候一整天不开灯。
沈砚不敢逼她,只是努力维持日常。
可他白天的工作越拉越长,回到家时,只能看见她坐在沙发角落,像一尊静止的雕像。
有一次,他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,她却大声说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?”
“不,我只是——你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不是,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“你根本不懂我。”
他无话可说。
他是真的不懂。
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失去孩子后,是不是会永远失去某部分灵魂。
他也不知道,爱一个人,除了尽力陪她痛,还能不能做更多。
某天凌晨,他在楼下偶遇邻居老吴,抽烟时老吴说:“我听说你媳妇这段时间状态不好,你得小心点。”
“她不会做傻事。”
沈砚说。
老吴摇头:“我不是说她……是你。
她现在看你,眼神都不一样了。”
沈砚心里一沉。
那天回家,他试着跟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