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给小安系退热贴时的温度。
小安伸手替沈言擦去脸上的雨水,男人低头时,睫毛上的水珠落在孩子指尖,像星星掉进掌心。
“妈妈,”小安举起两人的手腕,蓝色毛线绳在风中晃成同心圆,“我们的绳子会下雨!”
林夏这才发现,毛线遇水后显出暗藏的银色丝线,像极了沈言画里的星空。
前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幕中。
沈言从包里摸出个铁盒,里面装着小安所有的蜡笔 stub,每支都被细心削好,用彩色胶带缠成束。
“以后我来教他画油画,”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“但蜡笔永远是第一位的。”
出租屋的灯光次第熄灭,只剩他们三人在暴雨中。
林夏摸出验孕单,在沈言惊讶的目光中,轻轻放进他的画具包:“这次,换我们一起冒险。”
男人的瞳孔骤然放大,雨水混着笑意从他眼角溢出,滴在验孕单上,让“阳性”两个字重新清晰起来。
台风掀起的狂风中,沈言突然吻了她的额头,像吻一幅珍贵的画。
小安在旁边咯咯笑,举着蜡笔在沈言的牛仔外套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。
远处传来新搬来的邻居开窗声,有人在雨中喊:“谁的画被吹跑了!”
林夏弯腰捡起被风吹走的《全家福》,画里两个戴毛线绳的人中间,多了个戴着银锁的小女孩,手拉手站在彩虹下。
沈言从口袋里摸出枚银戒,戒面刻着小安的蜡笔签名:“这次没有钻石,只有一个承诺——以后你的每一笔开销,都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投资。”
雨势渐小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
三人踩着水洼走向新的出租屋,小安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
林夏看着身边的男人,他的头发滴着水,牛仔外套沾满颜料和泥点,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
她知道,有些东西破碎了未必是坏事,比如曾经的阶级傲慢,比如对爱情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街角的便利店亮起灯,收音机里传出早间新闻:“我市出台新政,非户籍儿童入学可凭连续居住证明......”林夏抬头看天,乌云散开处,隐约可见一道淡淡的彩虹。
小安指着彩虹喊:“沈爸爸,快画下来!”
男人已经摸出速写本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第一笔,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。
7 在路上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