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浅浅的划痕。
起身时,她余光扫到远处树丛里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父亲的花白头发在墨绿的松柏间一闪而过。
心跳骤然加速。
她故意踉跄了一下,引得保镖快步上前。
“我没事,“许暖勉强笑了笑,“能帮我去车上拿瓶水吗?”
支开保镖后,她迅速走向那片树丛。
父亲许明远从一棵银杏树后闪出,眼窝深陷,西装皱巴巴的,像几天没睡了。
“暖暖,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父亲抓住她的手,触到她腕上的淤青时,瞳孔猛地收缩。
“爸,你怎么在这?
妈妈呢?”
“你妈在酒店。
听着,“父亲压低声音,从内袋掏出一个信封,“我查到苏媛根本没死!
她一直在圣心医院VIP病房,而且......”保镖的脚步声逼近,许明远立刻噤声,将信封塞进女儿外套口袋。
“厉先生请您立刻回去。”
保镖狐疑地打量着许明远,“这位是?”
“问路的。”
许暖后退一步,“我们走吧。”
回到别墅后,许暖躲进卫生间才敢拆开信封。
里面是几张偷拍的照片——苏媛躺在病床上,面色红润,哪像垂死之人?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张:一个护士抱着新生儿走进苏媛的病房,日期正是她流产那天。
照片背面是父亲潦草的笔记:孩子活着,在苏家。
许暖死死咬住手背才没尖叫出声。
她的孩子还活着!
被苏媛夺走了!
颤抖的手指摸向小腹,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他们偷走了她的孩子。
马桶冲水声掩盖了她的啜泣。
许暖将照片藏在内衣夹层,对着镜子练习了几次呼吸才走出卫生间。
厉寒川坐在客厅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裁纸刀。
“去墓园了?”
他头也不抬地问。
“嗯。”
许暖低着头,生怕眼神泄露秘密。
“见到谁了?”
心脏停跳了一拍。
他知道了?
许暖强迫自己抬头:“几个扫墓的人,怎么了?”
厉寒川突然起身,裁纸刀擦过她的耳畔,“咚”地钉在身后的门框上。
一缕发丝飘落在地。
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“他捏住她的下巴,“见到谁了?”
许暖的膝盖开始发抖,但想到照片里的孩子,她奇迹般地稳住了声音:“一个老人问我去烈士陵园怎么走,我说不知道。”
厉寒川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,突然笑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