惫拉锯着。
终于翻身坐起。
脚落地的那一刻，浑身冰凉。
拖鞋踩上去的声音很轻。
洗手间的灯刺眼得像太阳。
水龙头哗哗响，仿佛世界也在嘲笑。
镜子里的人头发乱成草。
洗了脸，也洗不掉倦意。
牙膏的味道刺得眼睛酸。
刷完牙靠在门边，愣神。
衣服没叠，摊了一地。
挑了一件最皱的。
穿上，好像哪都不合适。
随便抓了个面包。
塞进嘴里，一边穿袜子。
鞋找了两只不成对的。
出门前忘了锁门。
又转回来确认一遍。
街道还没完全苏醒。
但车已经堵在了前面。
空气里有一股尾气味和冷风的混合。
天灰得像还没清醒。
车站排了长队。
每个人都低头看手机。
公交车迟迟不来。
有人打哈欠，有人抱怨。
我站在队尾，脚有点麻。
车来了，像挤沙丁鱼罐头。
勉强挤上去，被推在门边。
手吊在拉环上，头靠着玻璃。
车厢里暖气开得太猛。
头晕，有点反胃。
耳朵边全是手机声音和咳嗽声。
有人打喷嚏，我往后缩。
窗外是熟悉的楼、广告牌、路灯。
没有一个让我想留下。
车慢慢往前挪，像在强迫前进。
每一个红灯都是煎熬。
脑袋靠着玻璃，几乎要睡着。
到站了，被人群推下车。
一脚踩在水坑里。
<鞋子瞬间湿透。
心里骂了一句脏话。
电梯又坏了，只能走楼梯。
每上一层，心跳就更快。
到了办公室门口，已经出汗。
5 会议催眠空调风吹来，立刻打了个冷战。
前台看我一眼，没说话。
电梯口传来其他同事的笑声。
我低头快步走向工位。
电脑还没开，就响起了电话。
声音太尖锐，脑袋一阵抽痛。
坐下开机，屏幕闪了几下才亮。
新邮件二十多封。
上司的红字标题最刺眼。
刚点开，就来了消息弹窗。
“九点开会。”
现在是八点五十五。
脑袋轰地一下炸开。
赶紧打开会议软件。
调试耳机，耳朵一阵刺痛。
会议开始，大家表情严肃。
我努力睁大眼睛，假装专注。
其实每一个词都像催眠咒。
笔记记到一半，笔掉在地上。
捡的时候撞到了桌角。
手肘一阵剧痛。
抬头时镜头正对着我。
屏幕那头的人在说数据分析。
我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终于会议结束。
整个办公室静了几秒。
然后响起键盘的噼啪声。
我也开始敲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