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没电了，黑着屏。
回家路上的车灯刺眼。
街边便利店还亮着。
我想进去买点什么，又没力气推门。
继续往前走，脚步越来越慢。
天彻底黑了。
我还没回到家。
手机没有响，脑子先开始嗡嗡作响。
睁开眼，天花板像一张灰白的纸。
身体像被压着石头，难以动弹。
被子里的暖意让人舍不得起身。
闭上眼，再睁开，时间还是过去了十分钟。
翻了个身，手机掉到床下。
弯腰去捡，脑门撞到床沿。
一阵痛，让人更清醒了一些。
捡起手机，电量只剩13%。
充电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了。
插上电，顺手打开日历。
今天是周三，最难熬的一天。
没有假期，没有盼头，只剩重复。
枕头太软，头陷进去，不想起来。
屋外有鸟叫声，但不像春天，像警告。
终于坐起来，腿还是不听使唤。
拖鞋藏在床下某个角落，摸了半天才穿上。
走进洗手间，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牙膏挤到毛巾上，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。
洗脸的水凉得像冰块。
鼻子一下子通透，脑子却更混乱了。
换好衣服，坐在床边发呆五分钟。
想辞职，想逃跑，想回床上重新开始。
冰箱里空空如也，只有一瓶开封的矿泉水。
打开喝了一口，像喝进了孤独。
肩膀有点酸，像被无形的负担压着。
穿外套的时候，卡在椅背上。
拉链拉了一半，发现穿反了。
脱了再穿，动作比平时慢了两倍。
出门前忘记带钥匙，又退回来一趟。
电梯太慢，楼梯太长。
等了三分钟才叮一声响起。
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。
镜子里那个人站得很笔直，其实心已经弯曲。
出了楼，街道开始苏醒。
风吹来，脸有点疼。
公交还没来，人群已经聚集。
8 迟到的代价大家都在低头刷手机，像在读圣经。
我也低头，只是盯着锁屏，什么都没看。
车来了，不挤，但也不松。
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头靠着玻璃，冷得直哆嗦。
旁边有人打喷嚏，我微微侧身。
空气混合着冷气、汗味和早上没刷牙的气息。
窗外的树开始掉叶子。
信号塔像巨大的十字架。
广告牌换了一张，是速效减压药。
车慢慢前行，广播播放着无聊新闻。
脑海里什么都不想留下。
心情像昨晚泡开的泡面，软塌塌的。
抵达公司门口。
保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