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被楼下的争吵声惊醒。
他揉着太阳穴爬起来,宿醉让他的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“...说了月底给,你催命啊!”
一个尖锐的女声穿透薄薄的楼板。
“都拖了半个月了,当我开慈善堂啊!”
男房东的嗓门更大。
俞川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,掀开窗帘一角。
楼下,昨天那个女人正和房东对峙。
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T恤,头发散着,看起来比昨晚年轻些。
“最多再宽限三天!”
房东甩下一句话,转身走了。
女人站在原地,肩膀微微耸动。
俞川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。
下午四点,俞川再次经过二楼。
那扇门半掩着,能听到里面电视机的声音。
他放慢脚步,心跳莫名加速。
门突然开了。
“150。”
女人说,声音比昨天柔和,“今天特价。”
俞川僵在原地。
他能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,看到睡裙领口处一小片晒黑的皮肤。
“我...嫌贵?”
女人挑眉,“看你面善,120,最低了。”
俞川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。
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。
五十五天的孤独,五十五天的挫败,此刻都化作一股燥热在血管里奔涌。
他点了点头。
房间比想象中整洁。
一张双人床,铺着淡蓝色床单。
墙角的小桌上摆着电饭煲和几个调料瓶。
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家庭伦理剧,音量调得很低。
“先付钱。”
女人伸出手。
俞川掏出手机,微信余额显示236.50。
他转了120过去,听到“叮”的一声提示音。
“第一次?”
女人问,把手机扔到床头。
俞川的耳根发烫。
他盯着地板上一块褪色的瓷砖,点了点头。
“放松点。”
女人笑了,“我叫陈雯,叫我陈姐就行。”
接下来的事情像一场模糊的梦。
俞川笨拙得像第一次约会的高中生,汗水浸透了T恤。
陈雯很有耐心,甚至称得上温柔,但越是这样,俞川越是紧张。
“没事的。”
结束时陈雯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下次会好点。”
俞川逃也似地离开了。
回到出租屋,他冲进狭小的卫生间,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脸。
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,嘴角抽搐。
“废物。”
他对着镜子骂道。
接下来的三天,俞川把自己关在屋里写稿。
饿了就泡面,困了就睡,像一台生锈的机器勉强运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