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围了一群人。
挤进去一看，陈雯正和一个中年女人对峙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俞川小声问旁边的店员。
“那女的非说陈姐多收钱了...”中年女人嗓门很大：“一个收银的嚣张什么？
叫你们经理来！”
陈雯脸色发白，但站得笔直：“我已经解释三遍了，是您自己看错价签...放屁！
你们超市就会坑人！”
经理匆匆赶来，二话不说先给陈雯记了个过。
那女人得意洋洋地走了，临走还啐了口唾沫。
下班后，陈雯坐在203的床边，一言不发。
“经理太过分了...”俞川递给她一杯热水。
“那女的是故意的。”
陈雯声音发抖，“上周她来退货，我不给退，今天就来报复。”
俞川不知该怎么安慰，只好坐在她旁边。
“我算是明白了。”
陈雯苦笑，“在我们这种人身上踩一脚，特别有成就感。”
“你不是...我就是。”
陈雯打断他，“干过那行就是一辈子污点，洗不掉的。”
俞川突然抓住她的手：“我不在乎。”
陈雯愣住了。
“我以前...也是你的客人。”
俞川声音发颤，“但我现在...”话没说完，陈雯的手机响了。
她看了眼来电显示，脸色骤变。
“喂？”
她接起电话，声音突然变得尖锐，“凭什么？
...你休想！
...”挂掉电话，陈雯的手抖得拿不住手机。
“怎么了？”
俞川问。
“前夫...”陈雯深吸一口气，“他要再婚了，想让我儿子改口叫别人妈。”
俞川第一次见陈雯哭得这么凶。
她蜷在床上，像个受伤的动物一样呜咽。
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，最后只能轻轻抱住她。
“他会遭报应的...”陈雯抽噎着说。
“会的...我要告他...”陈雯抬起泪眼，“我要把儿子要回来。”
俞川心头一震。
他见过陈雯手机里儿子的照片，圆脸大眼睛，跟她很像。
“我帮你。”
他说。
陈雯摇摇头：“你帮不了。
打官司要钱，要关系...我们一起攒钱。”
俞川握紧她的手，“我多接点活，你也考会计证...”陈雯怔怔地看着他，突然问：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俞川心跳加速。
他想说因为我喜欢你，想说因为我心疼你，但最后只是挤出一句：“我们是朋友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