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沅笑了,“娘硬要从我这里拿走赏赐,这传出去名声也不怎么好吧,我这是为娘着想。”
着想个鬼。侯夫人来这半天,费尽口舌,话都说尽了也没占到半点好处,只能悻悻而回。
回到院子,姜绮容在等她。
“娘,怎么样,阿沅怎么说?”
侯夫人喝了口茶,润了润嗓子,“那个混账什么都不肯给,还威胁说谁敢动就剁谁的手,她那护卫就拿剑指着,真是气死我了,怎么生了这么个白眼狼!”
姜绮容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,说:“别的倒也罢了,只是那里边还有两匹极珍贵的蜀锦,娘若是做身衣裳穿出去,那些勋贵夫人不知会多羡慕您。”
是啊,要是能穿上蜀锦做的衣裳,那可是众星捧月。侯夫人被她说得心动,可是姜沅不肯给啊!
“她不像你,这么有孝心。有了好东西只想自己独占,哪舍得拿出来,我当初就不该生她。”
姜绮容安慰道:“娘,来日方长,我们不与她争一时输赢。等她被赶走,这些东西还不是您的?”
侯夫人不是不想赶走姜沅,是没想到好的办法,“阿沅现在攀上了太后,你爹更看重她了,想赶走她是难上加难。”
姜绮容给她分析:“娘,阿沅虽救了太后,但太后也赏赐了,这事就算过了,往后未必还会记得她。”
“至于爹,阿沅要是碰了爹在乎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,爹自己就会赶走她。”
在乎的东西?人?
侯夫人听得灵光一闪,长宁侯现在最在乎的不就是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吗,那孩子若是毁在姜沅手上,可是一石二鸟啊。
到时候,长宁侯盛怒之下,一定会赶走姜沅!
姜绮容知道她想到了办法,捧起茶慢慢喝着,遮住了眼里的寒光。
姜沅啊姜沅,这回我要看你怎么滚出侯府!
——
姜沅去了荣安堂陪老夫人说话。
老夫人今儿很高兴,孙女得了皇上和太后的赏赐给侯府带来了莫大的荣耀,还特意选了几样贵重又贴心的送给自己。
这是有孝心。
她欣慰地收下,又想着姜沅过去受的苦,更觉亏欠,打定主意等以后姜沅嫁人一定要多添些嫁妆,好好弥补。
老夫人本来对姜沅没去成英国公府的宴会还有些遗憾,但现在更多的是庆幸,要是去了就遇不着太后了。
这可是天大的机缘。
“阿沅,你如今入了太后的眼,往后的路就好走了,祖母也为你开心。往后各府邀你的请柬不会少,你挑拣着去,多认识些人。有什么不懂的,就去问你娘,问我也行。”
这些都是小事,姜沅没放在心上,乖巧地说:“祖母说的是,我听祖母的。”
回到栖梧院,柳姨娘来了。
和上次比起来,她脸色有些差,姜沅请她坐下,说:“姨娘来找我,想必是知道了什么。”
柳姨娘确实知道了一件大事。
她上次被姜沅提醒后,晚上怎么也睡不着,看谁都疑心。纠结了两日,趁着出门买胭脂悄悄去了一家颇有名气的医馆。
那里的大夫替她诊了脉,说她有小产之象,问她平日吃的什么。
她把罗大夫给的药拿给那大夫看,大夫说里面加了一味对孕妇极为不利的药材,吃不得。
又说因为长期服用,这一胎已经保不住了,身体也有很大亏损,要好好调理。
柳姨娘惊出一身冷汗,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。
罗大夫没有理由害她,除非被侯夫人收买。她千防万防,还是着了道,保不住孩子,甚至连自己都可能保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