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该怎么办？
柳姨娘想到了姜沅，只有姜沅能帮她。
“大小姐，我去看了，大夫说罗大夫给的药有问题，这一胎已经保不住了。我现在走投无路，求大小姐帮帮我！”
姜沅怜悯地看着她，没有马上答应，而是问：“你要我怎么帮你？或者说，你想得到什么结果？”
“继续留在府里做一个姨娘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怀孕，盼着生个孩子？”
柳姨娘心里很乱，“我……我不知道，我没有地方去……”
她家里人都不在了，长宁侯对她挺好的，只是侯夫人容不下她，她没想过离开侯府。
姜沅明白了，没多说什么，只告诉她：“我就帮你这一次，你按照我说的做。”
柳姨娘只想渡过眼前的难关，姜沅说什么她就应什么。
送走柳姨娘后，姜沅独自发了会儿呆。
前世，柳姨娘小产后半年不到再次怀孕，没过多久就一尸两命，草草下葬。
侯夫人又给长宁侯纳了新的姨娘，没人再记得柳姨娘。
姜沅重生而来，知道很多人的命运，有的和她相关，有的和她不相关。
她不需要做个好人，她必须要做的事只有一件，那就是复仇。
其他的，无所谓。
棋子落定，姜沅刚想起身去外边走走，聂青脚步匆匆地进来，“小姐，有人暗中递话，端王要见你。”
端王要见她？姜沅神情微顿，眼里慢慢露出点笑意。
真来找她麻烦了。
半个时辰后，姜沅独自进了端王府。
一个侍卫引着她去了花厅，让她在这等着，然后就走了。
花厅里一个人也没有，姜沅没有坐下，而是站在那打量起里面的布置。
据说当年萧明煊离开京都的时候，这座王府还没建成，如今九年过去，该有的都有了。
前世，她活着的时候和萧明煊没有任何交集，也没有见过面，最后却是他无意间替自己报了仇。
命运，如此奇妙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姜沅回头看去，一把长剑抵在了她颈边。
萧明煊仍是一身玄衣，身形格外高大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把姜沅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中。
那双锐利的黑眸沉沉盯着她，语气森然地说：“你费尽心思接近太后，有何目的？”
姜沅站着不动，用指腹试了试剑锋，接触的瞬间一丝血线沁出，有点痛。
要是真的动手，她会死得很快。
萧明煊蹙了蹙眉，把剑撤开一点点，冷冷道：“说话。”
“殿下。”姜沅抬眼看他，平静地说出一句任何人听了都觉得石破天惊的话：“我的目的，是要做端王妃。”
不是想，是要。
花厅内安静了一瞬。
“胆子不小。”萧明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，剑锋贴近一分，“你不怕死？”
姜沅死过一回，确实不是很怕死。
她淡然地站在剑锋下，像风中劲竹，从容地说：“端王妃位置空悬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，殿下想必烦不胜烦，我是为殿下解忧。”
长剑入鞘。
萧明煊转身靠坐在椅子上，把姜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。
眼睛很亮，脸很小，肤如凝脂，唇若丹朱……
长得很乖，性子却一点也不软，有勇有谋的。
做他的王妃，也不是不行。
好像真没比她更合适的。
萧明煊唇边勾着一丝懒散的笑意，玩味地看着她：“人选很多，本王为何要选你？”
没有明确拒绝，姜沅知道这是有商量的意思。
“原因有三。一来，我对殿下无妄念，殿下可得内宅清净。二来，我略通占卜之术，可助殿下趋吉避凶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