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家?”
沈疏云以为自己听错了,上回在菱花湖魏蘅的苦头还没吃够?竟然还敢上门来?
“是云阳伯府魏家,说是东西贵重,请姑娘当面点收。”
沈疏云蹙眉,以她对纨绔子弟的了解,魏蘅送的恐怕不能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说不定是吓唬她的,礼盒里头放着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。
“不收,赶出府去。”
沈疏云说完,低头继续折着元宝,刚折了几个,兰心气喘吁吁跑进来:“姑娘,是魏世子亲自来的,说您不出去,他就在门房不走。”
沈疏云大怒,这个魏蘅,空长了一张俊脸,一脑子的浆糊,净做些糊涂事。
她四下看了看,唯有墙上挂着的玉剑最为趁手,此剑乃是皇帝赐给父亲的,周身紫金锻造,剑格、剑璏、剑珌为青玉,并未开封,不过是为了旌表父亲的忠烈。
沈疏云取下剑,又把上次魏蘅送来的那个香包拿在手里,大步往前院走去。
魏蘅大剌剌的坐在倒座间的太师椅上,拿着折扇轻轻扇着,那只会喊沈姐姐的鹦鹉就放在茶桌上,旁边还有一个锦盒,里面自然是他精心准备的首饰。
“魏蘅,你来做什么?!”
魏蘅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情不自禁唇角上扬,正要上前去迎沈疏云,却见帘子一掀,沈疏云一脸怒容的站在门口,手里还提着一把剑。
魏蘅吓得脸色一白,站起来躲到椅子背后,结结巴巴道:“沈……沈姐姐,你这是做什么?”
沈疏云怒目而视,厉声道:“我还要问你想做什么呢?那日湖上我的态度还不明显吗?你要是想欺负我,我不介意先杀了你,也算你幸运,能死在皇上御赐的玉剑之下!”
沈疏云提起玉剑直指向魏蘅,气得胸脯起伏着。
魏蘅没想到沈疏云这般生气,他拱手作揖,又害怕又委屈:“我没想欺负你,今日不是带了礼来给你赔不是吗?你这是做什么。御赐宝剑杀我,岂不是糟蹋了剑,且消消气,好不好?”
沈疏云哼了一声,看看桌子上的礼盒:“不需要,你往后别来烦我就行,拿着你的东西从文家滚出去。”
沈疏云说着,把那个香包拿出来扔到魏蘅怀里,魏蘅一把接住了,沿着墙壁转到茶桌那里,一手抱着锦盒,一手拎着鹦鹉,边看沈疏云的脸色,边慢慢的出了屋子。
“这只鹦鹉会喊沈姐姐,留给你解闷好不好?”
临出门时,魏蘅有些讨好地对沈疏云说,沈疏云这次回了他三个字:“滚,滚,滚。”
魏蘅出了门,带来的两个小厮也被一起赶出来了,文家的大门砰得一声关上,像是重重打在魏蘅的脸上。
魏蘅气得脸色涨红,他何时受过这种气,这个沈疏云,难怪陈桓贞跟她过不下去,原来是个双面人,温婉懂事都是装出来的,悍妇才是她的本色呢。
魏蘅把礼盒和鹦鹉扔给小厮,气咻咻地背着手走在前头,又羞又气出了一身汗,掏出折扇猛扇了几下,丝毫没有从前的闲适风流。
五福瞧着魏蘅的模样,心想世子这不是自找的吗,那些上杆子往上贴的不要,偏要来看沈姑娘的冷脸。
“世子,要不你去春雨楼消散消散?紫月姑娘可一直惦记着您呢。”
五福跑上去凑近魏蘅小声说着,魏蘅听了嗯了一声,带着人往春雨楼去。
此时不过午后,春雨楼还未正式开门迎客,一楼大门虚掩着,只有几个小丫头在嗑瓜子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