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这般品貌,看中哪个姑娘不是她的荣幸,怎么会对您凶巴巴呢?别是故意勾您的手段吧?”
魏蘅白了她一眼,有些不快:“不是楼里的姑娘!”
紫月这才放下心,不是楼里的姑娘就好,外头的,不管哪个姑娘反正碍不着她们的事。
“这也好解释,她心里不见得没有你, 大概是觉得与你没什么结果,不想错付真心,这才对你凶了一些。”
紫月说着,脸上倒有些落寞,青春女儿,哪个没有萌动芳心,哪个又不曾被伤过错过。
魏蘅听了心头松快了,却仍有些不信:“当真?”
紫月笑起来:“我的爷,你这样的家世,这样的品貌,哪个女子能拒绝的了?您想想,她是不是只对着你凶,对其他人倒是挺和善?这不就是因为您跟别人不一样吗。”
魏蘅越想越觉得紫月说的有道理,从前他见沈疏云对别人,还真是有礼周到,唯独对他横眉冷对,怎么不是特殊对待呢。
“你说的有道理,可我不喜欢她对我这么冷淡,我今儿送了礼给她,她连看都没看,真是气煞我。”
紫月见一旁的茶桌上有个礼盒,走过去打开看了看,一套华美的宝石金头面,光这些东西,少说也值千八百两银子。
原先她以为魏蘅看中的是小户人家的姑娘,姑娘知道跟魏蘅在一起不可能,这才没给魏蘅好脸色。
可这么贵重的头面都无动于衷,只怕那姑娘自己的家世也不错。
“我的爷,财帛动人心,动的是我们这种人的心,您要是瞧中哪家的贵女了,送这些东西可就流俗了,人家姑娘自己就有好多呢。你得别出心裁,姑娘才能感受到你的真心。”
魏蘅听了这话忙问道:“真的?那我送些什么东西呢?”
紫月想了想道:“比如您亲手雕的玉,亲手画的画。还有,您要是真想擒获佳人心,少不得使些水磨工夫,不知道列女怕缠郎吗?再烈的性子,缠着缠着也就绕指柔了。”
听到“绕指柔”,魏蘅笑起来,又问紫月怎么死缠烂打,那紫月附耳在魏蘅耳边说了一通,听得魏蘅连连点头。
魏蘅得了紫月的指点,回到伯府,立时便让人准备好纸笔,他要画画。
纸是泾县翠馨斋的宣纸,笔是湖州一玄堂的笔,墨是方氏文彩双鸳鸯墨,砚是前朝端砚蕉叶白,这样的配置,绘画国手也不过这种待遇了。
魏蘅提笔蘸墨,手悬在纸上半天,仍旧落不下笔去,脑袋里空空,根本不知道画什么。
“算了算了,五福,找幅画来,小爷先临摹吧。”
五福从画筒里取出一幅《双牛图》,这是前朝著名画家褚渊子的杰作,是别人送给魏蘅的,一直躺在画筒里不见天日。
魏蘅看了一眼那个画,略点点头:“倒也简单。”
五福虽不懂画,却也知道这是大家名作,不然别人也不能送到世子的手里。听世子轻描淡写说着简单,他歪着脑袋在旁看世子作画。
一刻钟后,五福看着画纸上两个墨团,抬眸无语望天,就这?
魏蘅也有些不好意思,扔了手里的画笔,有些不高兴的吩咐:“不画了,你让人寻些玉料和刻笔来,小爷学学雕刻。”
五福听了忙劝道:“我的爷,那可不是好学的,玉那么硬都能雕刻,若是伤到手怎么办。再说了,那些师傅都是经年累月的老手,都是童子功,您现在再学也太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