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原来在他心里,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,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。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终究没有落下来。
从今天起,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,再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欺辱。
回到房间,我点亮油灯,在妆奁里翻出母亲留下的账簿。
既然萧景珩不把我当回事,那我就守好自己的东西。
沈家的女儿,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窗外,月光如水,静静地洒在庭院里,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,一个闺阁女子的蜕变。
2晨光透过湘妃竹帘洒进屋内,我对着铜镜细细描绘眉黛。
指尖捏着螺子黛的力道却不自觉加重,在眉尾处画出一道锋利的弧度。
昨夜辗转难眠,楚翘与萧景珩的对话仍在耳畔回响,像根银针般扎得人心烦意乱。
“小姐,世子爷在前厅等候。”
荷香的声音带着忐忑,她捧着崭新的月白襦裙的手微微发颤,裙裾上绣着的玉兰花瓣仿佛都在颤抖。
我起身时,嫁衣上残留的珍珠流苏正巧划过手腕,冰凉触感惊得我一颤。
原来昨日那场闹剧,并非噩梦。
踏入前厅的瞬间,檀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。
萧景珩倚在紫檀木椅上,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麒麟纹样随着动作若隐若现。
他今日束发的玉冠换了新样式,羊脂白玉雕琢的螭龙缠绕冠顶,倒衬得眉眼愈发冷峻。
而他身侧,楚翘斜倚在美人榻上,一身桃红色软烟罗纱裙裹着玲珑身段,鬓边新插的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娇笑的动作轻轻晃动,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妖冶蝴蝶。
“姐姐可算来了。”
楚翘朱唇轻启,腕间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,“世子爷特意让我挑个良辰吉日,说是要将我抬进侧院呢。”
她指尖抚过裙摆上金丝绣的并蒂莲,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,“听闻姐姐嫁妆里有套鎏金八宝妆奁,不知可否...楚姑娘怕是忘了规矩。”
我攥紧手中的团扇,扇面上的工笔海棠被指甲掐出褶皱,“妾室入门,哪有向正妻讨要嫁妆的道理?”
话音未落,萧景珩的折扇“啪”地敲在案几上,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泼出。
“沈知意,莫要不识好歹。”
他墨色瞳孔淬着寒霜,腰间玉佩随着起身的动作撞出闷响,“楚翘有了身孕,我萧府自然要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