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孕?”
我忽然笑出声,笑声在空旷的前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楚翘的脸色瞬间煞白,翡翠镯子也跟着急促晃动。
我缓步上前,裙摆上的珍珠流苏扫过青砖,“不知楚姑娘腹中胎儿,是何时有的?
我们大婚不过三日,世子爷又夜夜宿在醉仙居...够了!”
萧景珩猛地攥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骨头碾碎。
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楚翘的胭脂味扑面而来,熏得人作呕。
“你既嫁进萧府,便该守本分。
明日日落前,把琉璃阁的钥匙交出来。”
我死死盯着他眼底的厌恶,忽然觉得可笑。
眼前这个穿着华贵织金锦袍、戴着价值连城玉佩的男人,与街边强抢民女的恶霸又有何异?
腕间传来的剧痛让我眼眶发烫,却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。
“世子若想要,拿去便是。”
我扯出一抹冷笑,任由他甩开我的手。
转身时,余光瞥见楚翘掩唇偷笑的模样。
她今日刻意将耳坠换成了与我相似的珍珠款,胭脂抹得比昨日更艳,倒像是要与我这个正妻分庭抗礼。
回到房中,我跌坐在梳妆台前。
铜镜里的人影狼狈不堪,鬓发凌乱,耳垂上被萧景珩拽过的地方泛着青紫。
荷香红着眼眶替我上药,嘴里不住念叨:“小姐何苦与他们置气,那琉璃阁可是夫人...无妨。”
我打断她的话,指尖抚过妆奁里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。
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,忽然想起昨日萧景珩说“楚翘喜欢”时的语气,就像谈论一件随意可得的玩物。
“把库房钥匙拿来,明日我亲自去清点。”
次日晌午,我带着管事嬷嬷踏入琉璃阁。
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满室珍宝上,白玉观音像泛着柔光,前朝字画在檀木架上静静舒展。
楚翘早已等在阁中,今日换了件鹅黄色襦裙,外搭银线绣的薄纱,倒真像朵娇嫩欲滴的春花。
“姐姐总算来了。”
她捏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眼神却在字画瓷器间贪婪游走,“这些东西,我可要仔细瞧瞧...楚姑娘怕是误会了。”
我示意嬷嬷展开账簿,墨迹未干的字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“琉璃阁里所有物件,我已列好清单呈给老夫人。
若姑娘想要,还请先过了婆母这关。”
楚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