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攥着清单的手青筋暴起,月白锦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。
“不是我...真的不是我!”
楚翘踉跄着后退,红色裙摆勾住门槛,露出绣着并蒂莲的粉色中裤,“是姐姐她...够了!”
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她拄着雕花拐杖,身上穿着深紫色织金斗篷,头戴赤金累丝凤冠,每一步都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“把楚氏带去柴房,严加看管!”
她转向我,眼中难得露出几分心疼,“知意,随老身回正厅。”
正厅里,檀木香炉飘着袅袅青烟。
老夫人摘下斗篷,露出里面暗纹繁复的云锦袄,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。
“景珩,你可知错?”
她叩响手中的佛珠,声音低沉,“一而再,再而三地偏听偏信,险些让侯府蒙羞!”
萧景珩跪在青砖地上,月白锦袍褶皱间沾满尘土。
他低着头,墨发垂落遮住眉眼:“儿子知错。”
他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几分不甘。
我望着他紧握成拳的手,想起这些日子受过的委屈。
指尖抚过袖中藏着的母亲遗物。
那枚刻着“沈”字的玉牌,冰凉的触感让我渐渐冷静下来。
老夫人将一杯热茶推到我面前,茶汤映出她眼角的皱纹:“知意,这侯府的掌家钥匙,明日便交给你。”
走出正厅时,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。
我望着手中重新夺回的琉璃阁钥匙,铜质的钥匙在掌心烙下温热的印记。
远处传来楚翘的哭喊声,却再也掀不起我心中的波澜。
风卷起鬓边碎发,我握紧钥匙,忽然觉得,这侯府的路,哪怕再难走,我也能走得稳稳当当。
6晨光穿透薄雾,在清芷院的青石板上洒下细碎金斑。
<我握着老夫人赐予的掌家钥匙,指尖摩挲着温润的象牙纹路,铜镜里映出的身影身着黛青色织锦襦裙,月白色披帛随意搭在肩头,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缠枝莲钗,倒比往日少了几分拘谨。
“小姐,世子爷在正厅等着见您。”
荷香急匆匆掀帘而入,绣鞋尖还沾着晨露,“听说...是为了楚姑娘的事。”
她话音未落,我已起身往正厅走去,裙摆扫过屏风时,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响。
踏入正厅,檀香混着松墨气息扑面而来。
萧景珩立在窗前,玄色织金锦袍被风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