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猎猎作响,腰间新换的墨玉腰带坠着鎏金螭纹,愈发衬得眉眼冷峻如霜。
他转身时,玉冠上的蓝宝石发簪折射出冷光,直直撞进我眼底。
“沈知意,和离吧。”
他开口便是惊雷,折扇“啪”地甩在檀木桌上,震得茶盏里的茶汤泛起涟漪,“楚氏虽犯了错,但她已有身孕...身孕?”
我冷笑出声,指尖掐进掌心的月牙形伤疤。
那是昨夜核对账册时,狼毫笔尖刺破的伤口。
“世子怕是记性不好,半月前您不是亲口说过,楚翘流产了?”
萧景珩的脸色骤变,墨色瞳孔深处翻涌着怒意。
他跨步逼近,玄色衣摆带起的风掀动我鬓边碎发:“你到底想怎样?
非要整个侯府不得安宁?”
他身上龙涎香混着淡淡的酒气,熏得人作呕。
老夫人拄着雕花拐杖从内室转出,绛紫色织锦斗篷下露出暗纹云纹袄,满头银丝梳成的发髻上,那支翡翠凤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
“放肆!”
她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,“景珩,和离岂是儿戏?
知意嫁进来后,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,你却听信谗言...母亲!”
萧景珩打断她的话,额角青筋微微跳动,“沈知意自嫁进来便与楚氏不合,如今更是害得她...够了!”
我突然开口,声音在空旷的正厅里格外清晰。
伸手取下鬓间的银钗,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划过,“既然世子执意如此,和离便是。”
钗子落在桌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惊得梁上燕雀扑棱棱飞起。
老夫人望着我,浑浊的眼底泛起疼惜:“知意,你不必...多谢老夫人照拂。”
我福了福身,黛青色裙摆铺展在青砖上,如同一朵凋零的莲,“只是这侯府,我确实累了。”
转身时,瞥见萧景珩微皱的眉峰,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,指节泛着青白。
回到清芷院,我开始收拾行囊。
檀木梳妆匣里,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泛着温润光泽,与萧景珩送的鎏金步摇并排摆放。
指尖抚过冰凉的玉质,想起出嫁那日父亲偷偷塞给我的银票,藏在箱底的夹层里,此刻正与掌家钥匙压在一起。
“小姐真要走?”
荷香红着眼眶,抱着叠好的衣裳哽咽,“老夫人说了,她会...不必了。”
我打断她,将最后一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