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“不合礼制”为由拿走了半罐梅干,此刻断不能再出差池。
来人挑眉轻笑,眉骨在烛火下投出清冽阴影:“朕闻着茶香来,倒像是惊扰了小茶娘了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系着的九龙玉佩,指尖骤然发颤—那是唯有皇上才有的御赐之物。
身后的崔嬷嬷已扑通跪下,声音发颤:“皇皇上万安,这是…奴婢不知是陛下驾到,恳请恕罪!”
我忙福礼,却因为太过慌乱中碰翻了茶壶。
他却摆摆手,示意崔嬷嬷退下,径直走到碳炉边,盯着茶釜中浮沉的梅花:“这茶,朕在太后处喝过一次,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陛下,名曰寒梅煮雪。”
我低头盯着自己沾了茶渍的袖口,想起上个月在御花园偶遇皇后时,她曾捏着帕子笑我:“区区一个宫女也敢制御茶。”
此刻却不得不直面帝王的目光。
“寒梅煮雪。”
他重复一遍,忽然伸手取过我手中的茶勺,搅动釜中的茶汤:“朕瞧着你煮茶时总皱着眉,可是这茶很难煮?”
我鬼使神差道:“难在雪水需取冬至子时的初雪,梅花要选西直门外道观后崖边的野梅,三沸之后需静置片刻,方能留住梅香雪韵。”
“倒像是在煮一味药。”
玄色大氅扫过矮几上的《千金方》,书页被带得哗哗作响,“你识字?”
回忆如茶香漫开:初入人寿宫时太后常让我念《药师经》给她听。
某个雪夜,我念到“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,自身光明炽然。”
太后忽然握住我的手:“若雪,你这双手该拿药壶杵不该拿扫帚。”
三日后,她赐我这卷《千金方》,扉页上还留着她用朱砂圈注的“妇人方”,那时我尚不知这是她为我铺的路。
“回陛下,略识一二。”
我伸手按住要滑落的书页,触到自己用碳笔的批注,“阿爹曾教我识草药,说‘医书如茶,需细品方知其味’。”
他忽然笑了,指尖敲了敲茶釜:“那你全且品,朕是何味?”
殿外北风呼啸,炭炉中火星噼啪作响。
我望着他眼中跃动的火光,想起浣纱局的阿姊曾说“帝王心深似海”,却鬼使神差说道“陛下像…像这寒梅茶,初尝清苦,后味却甘。”
他闻言一愣,随即大笑出声,震得屋檐下的冰棱都要坠落一般。
我这才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