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澄清了盗窃案的不起诉决定。”
他抽出一份文件,“至于小丽的案子...”空气突然凝固。
小朱猛地抬头,瞳孔里映着桌上的台灯,像两只惊惶的幼兽。
高雪递过去一杯温热的蜂蜜水,玻璃杯上凝着水珠,在少年颤抖的掌心洇出湿痕。
“我们看了你们的聊天记录。”
她放缓语速,“你说过‘如果累了,我可以养你’,这是真心话吗?”
沉默持续了三分钟。
母亲突然啜泣起来,小朱却挺直了背,喉结滚动着:“她总说家里没人管她。”
声音低下去,“有次她发烧 39 度,我翘课去给她买药,便利店的老板误会我们是... 是那种关系。”
他盯着小熊的红围巾,“其实我们就牵过手,在护城河边上看落日。”
王剑在笔记本上画下重点:未成年人情感依赖、缺乏家庭监护、社区刻板印象。
高雪打开录音笔,轻声问:“那你知道她有个成年网友吗?
网名叫‘洪七公’的那个。”
小朱的手指突然攥紧毛绒熊的耳朵,指节泛白:“她说是表哥,让我别管。”
暮色漫进窗户时,母亲去接电话了。
小朱忽然从校服内袋摸出张纸条,摊开在桌上:“昨天有人塞在我书包里。”
泛黄的信纸上字迹歪斜:“小心穿黑夹克的男人,他在查你的开房记录。”
高雪和王剑对视一眼,后者立刻用手机拍下纸条。
“别告诉别人。”
小朱忽然抓住她的手腕,又触电般缩回手,“我怕... 怕他们说我又惹事。”
离开时,高雪把漫画书塞进小朱怀里,顺带塞了包润喉糖:“看你总咳嗽,少抽电子烟。”
少年耳尖泛红,低头盯着脚尖。
走廊尽头,母亲正在和值班法警说话,阳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,在少年身上织出一道金边。
王剑站在楼梯口,看见小朱突然伸手,替母亲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—— 那个瞬间,他眼里闪过一丝近乎脆弱的温柔。
晚上七点,任县护城河的路灯亮起。
王剑沿着河岸散步,手机忽然震动,屏幕弹出高雪的消息:“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,胎儿和小朱无关。”
他望着对岸闪烁的霓虹灯,想起下午在工作室,小朱画在草稿纸上的简笔画:两个坐在长椅上的小人,背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