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。
“说。”
他依旧惜字如金。
“我被困在少年宫的库房里了……”我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。
“待着别动,我去找你。”
他挂断了电话。
虽然四周还是一样地静,但我心中却安定了不少。
我蜷缩在一处角落,静静地等待。
直到金属把手被扳动几下,我的心猛地一抽,屏着呼吸不敢动。
接着便响起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。
“谁?”
隐约感觉到有光亮照过来,我紧紧攥着盲杖,靠着墙站起身。
“沈月,你是不是傻?”
江远的声音裹着怒气,却带着明显的喘息,“这么晚被人锁在这种鬼地方,还敢挂我的电话?”
“我,我没有。”
听到是他的声音,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开始打给我,为什么又挂掉了?”
“我以为你不会管我”我的喉咙有些发紧,“反正我们也不算什么…朋友。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小,到最后甚至只有我自己能听到,我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。
“你不是在商场弹琴么,怎么还干起这个来了?
几点了你知道吗?!”
喉咙像被琴弦勒住,我死死咬住下唇。
那些“失业被困”的话突然变得滚烫——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连自己都嫌弃的模样。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他忽然抓起了我的手,“你这手怎么弄的?”
我手伤了?
这我真不知道,之前光顾着害怕来着。
不过经他一说,我倒真觉得手指上传来痛感。
我摇了摇头。
感受着他这突然而来的关心,我有些无措。
不知道之前那个往我心上戳刀子的是他,还是这个有些强硬霸道关心我的才是他。
“手都伤成这样还装没事?”
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动作重得像在发泄,“愣着干嘛?
东西拿上,去药店。”
说着,就将我的手臂夹在了自己的臂弯里,领着我往出走。
黑暗中,他应该看不见我的眼眶有些红润。
我心中微微颤抖,仿佛之前那一次的委屈已经随着这些抖动慢慢散去。
送我回来的出租车上,江远轻点我手指上的创可贴,“琴就先别弹了,这几天也别沾水。”
我乖巧地点头。
大不了几天不洗脸也不洗澡,反正不用外出,不洗就不洗呗。
“我从洗车店辞职了,新工作不着急去,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打给我。”
怎么……他也失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