射来——“砰!”
世界天旋地转。
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,我最后看到的,是那个男人染血的公文包飞向挡风玻璃,拉链崩开,一沓沓钞票像血色的蝴蝶般在车厢里飞舞……2 昏迷前的血色记忆我醒来的时候,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眼睛发疼,耳边是心电监护仪单调的“滴滴”声。
我想动一动,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铐在了病床栏杆上。
“醒了?”
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站在床边,手里拿着记录本,“林强,32岁,网约车司机,涉嫌危险驾驶致人重伤。”
我的脑袋嗡嗡作响,车祸前的画面像碎片一样扎进记忆里——暴雨、匕首、逆行的匝道,还有那个染血的公文包。
“乘客呢?”
我嗓子哑得不像话。
警察冷笑一声:“周凯,寰宇金融的高管,现在躺在ICU,脾脏破裂,右腿骨折。”
他合上记录本,“你逆行上高速,时速122,行车记录仪拍得清清楚楚。”
我猛地挣扎起来,手铐撞在栏杆上哐当响:“是他逼我的!
他拿刀抵着我!”
“刀呢?”
我愣住了。
对啊,刀呢?
车祸那么猛,匕首可能飞到了任何地方。
警察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拙劣的骗子。
“行车记录仪……调记录仪音频!”
“记录仪内存卡损坏,只有视频。”
警察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。
屏幕上的画面让我如坠冰窟——只有我疯狂打方向盘的背影,和周凯在后座“惊慌失措”的样子。
最关键的声音部分,全是杂音。
“他包里还有血!
可能是凶器!”
警察的表情更讽刺了:“包里是周总给山区孩子捐的三十万现金,沾的是红墨水——收据都在。”
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监护仪上的心率直线飙升。
这不对,明明是他威胁我,明明有追兵,明明那个公文包在滴水……护士冲进来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。
意识模糊前,我听见警察在门口说:“周总说要起诉你,索赔一百万。
对了,你女儿的主治医生刚才来电话,说下周的化疗……”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。
药物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,最后一个念头是——那个行车记录仪,我明明每天收车前都会检查的。
再次醒来是深夜。
病房里静得可怕,只有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