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被扔给姑姑养,大学学费是他们出的,但每个月都提醒我这是投资要还的!”
她松开手,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张照片。
那是她去年急性阑尾炎住院的病历。
“看到没?
手术签字栏是空着的。
我爸妈说太远懒得来,让你这个外人签的字。”
志坤喉结动了动,没说话。
巧巧关掉手机,声音突然平静下来。
“18万8,仪式结束退10万。
这是我的底线。”
厨房传来水烧开的声音,咕嘟咕嘟像在附和。
第二天是周六,巧巧起了个大早。
她对着镜子仔细化妆,遮住眼底的青黑。
“真要去?”
志坤递来豆浆,热气氤氲。
“早晚得面对。”
巧巧一口喝掉半杯,烫得舌头发麻。
高铁半小时就到江州。
出站时她下意识张望,果然没人来接。
打车到小区门口,巧巧在水果店挑了最贵的礼盒。
店主笑着问:“回娘家啊?”
“嗯。”
她应了声,心里想这算哪门子娘家。
敲门时手有点抖。
开门的父亲蓝建军穿着旧汗衫,见到她明显愣了下。
“爸。”
巧巧挤出笑容。
“进来吧。”
父亲转身往屋里走,拖鞋啪嗒啪嗒响。
客厅里母亲金玉珠正在剥毛豆,电视里放着家庭伦理剧。
见到女儿,她手上动作没停。
“妈。”
巧巧把水果放茶几上,“志坤让我带个好。”
“哼。”
母亲从鼻子里出气,“三十万准备好了?”
巧巧在单人沙发坐下,脊背挺得笔直。
“我们商量过了,18万8比较合适...啪!”
母亲把装毛豆的盆掼在茶几上,几粒豆子蹦到巧巧裙子上。
“你表姐去年嫁的包工头都28万!
我们养你这么大就值18万?”
父亲在一旁幽幽补刀:“还没算你大学花的十万。”
巧巧攥紧拳头,美甲掐进掌心。
“表姐初中毕业就打工了。
我硕士学历,志坤是工程师,需要靠彩礼撑面子?”
“翅膀硬了是吧?”
母亲突然提高嗓门,“村里老张家闺女,二婚都收了20万!”
窗外有邻居经过,好奇地往屋里张望。
巧巧感到一阵窒息,像是被塞进密不透风的塑料袋。
她深吸一口气。
“18万8摆酒够体面了,剩下的钱我们要买房...买房?”
母亲尖声打断,“让他家买!
彩礼是彩礼,房子是房子!”
父亲突然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