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坤正轻轻拍她：“到了。”
出站时下起小雨。
志坤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，巧巧闻到他腋下淡淡的汗味，莫名安心。
“真决定好了？”
等出租车时志坤问。
巧巧看着雨中模糊的霓虹灯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？”
志坤摇头。
“大三那年我发高烧，你翻宿舍围墙给我送药。”
巧巧微笑，“那天下着比这还大的雨。”
出租车溅着水花停下。
上车后志坤突然说：“其实那天我摔断了手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“右手腕骨裂。”
志坤笑着比划，“怕你内疚，骗你是打球伤的。”
巧巧眼眶又热了。
她看向窗外，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如河。
“所以啊...”她轻声说，“比起爱我的人，那些只爱面子的算什么家人。”
手机突然震动。
母亲发来长语音，巧巧直接转文字：“你王阿姨女儿今天订婚，彩礼49万！
你要是敢18万嫁了，我这辈子抬不起头！”
<巧巧锁屏，把手机扔进包里。
雨刮器左右摇摆，像在摇头叹气。
“对了。”
志坤突然说，“我爸妈说那10万不用退，留给咱们装修。”
巧巧怔住。
“你什么时候...刚才你睡觉时。”
志坤挠挠头，“他们还说...你爸妈要是真不认你，以后咱们孩子跟他们姓蓝。”
出租车一个急刹。
巧巧撞进志坤怀里，听见他心脏跳得又快又重。
“傻子。”
她骂了一句，眼泪却洇湿了他胸前的布料。
回到家已经凌晨。
巧巧洗完澡出来，发现志坤在阳台打电话。
“...金戒指真的不用...对，巧巧说不办那么隆重...”她蹑手蹑脚靠近，听见志坤妈妈洪亮的声音从听筒传出：“该有的礼数不能少！
我们虽然穷，不能让姑娘受委屈！”
巧巧转身回屋，从抽屉取出存折。
25万的数字在台灯下泛着微光。
她突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，姑姑悄悄塞给她的纸条：巧巧，钱要攥在自己手里，亲爹娘也不例外。
窗外，志坤还在低声讲电话。
巧巧把存折放回去，轻轻关上了抽屉。
2.520那天早上，蓝巧巧五点就醒了。
她轻手轻脚爬起来，生怕吵醒还在睡的施志坤。
窗帘缝里漏进一线晨光，在地板上画了道金线。
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挂着两团青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