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纸,门被敲响。
“苏砚!”
林夏的声音带着急,“陈默打电话说,宋知远今天手术时咳血了!”
我抓起外套,义肢磕在桌角,疼得倒抽气。
“等等!”
林夏扶住我,“他在市一院,我开车送你。”
窗外的天刚蒙蒙亮。
我坐在副驾驶,盯着手机里的倒计时:45小时。
车开上高架时,我突然说:“林夏,戒指盒里的刻痕,不是纪念日。”
她从后视镜看我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是我们确诊的日子。”
我摸出戒指盒,在晨光里看清那行字,“0923,我拿到骨癌报告那天,他也拿到了胃癌晚期的通知。”
林夏猛地踩刹车。
后面的车鸣笛,她却转过来,眼睛瞪得老大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低头看盒底,里面多了张纸条,被压在刻痕下面。
这是宋知远的字迹,笔画歪歪扭扭,像用左手写的:“砚砚,如果你看到这个,说明我没撑到告诉你真相那天,S是苏砚,X是我,0923是我们的劫数,也是我偷来的幸运。”
林夏凑过来看,突然哭出声:“这个傻子!
陈默说他上个月就开始咳血,非说婚礼不能改”车重新启动时,我的手机弹出新消息:“宋医生转入ICU,暂时脱离危险。”
我攥着纸条,指甲陷进掌心。
三天后,红毯会铺满玫瑰吗?
他躺在ICU里,我站在楼下,望着住院部的窗户。
红毯上的救护车撕裂谎言婚礼当天我起得很早。
床头摆着连夜赶完的画册,封皮烫金的“余生相惜”四个字还带着油墨香。
林夏说要陪我去,被我拒绝了,我想亲自把这本画了三年的册子,交到穿西装的宋知远手里。
礼堂外的玫瑰香飘进车窗时,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止痛药。
义肢卡得膝盖生疼,可今天顾不上了。
推开门的瞬间,满场宾客的喧哗撞进耳朵。
红地毯从舞台铺到门口,像一道凝固的血河。
司仪举着话筒喊:“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新郎,宋知远医生!”
掌声雷动,我盯着舞台左侧的拱门,等那个穿这西装的身影。
三秒,五秒,十秒。
人群开始交头接耳。
有穿旗袍的老太太嘀咕:“现在年轻人结婚都兴迟到?”
我攥紧画册,指甲掐进封皮。
突然,刺目的蓝光从礼堂后门劈进来。
救护车的鸣笛撕开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