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宴会厅照片,红毯从门口铺到舞台。
配文:“三天后,等你见证。”
评论区满是“恭喜百年好合”。
顾明珠的头像在第一条评论:“期待。”
我关了手机。
迷迷糊糊睡着时,梦见三年前的雨。
这次宋知远举着伞站在屋檐下,白衬衫被雨水浸透。
他伸手拉我,掌心烫得惊人:“砚砚,跟我去医院。”
我想说话,喉咙被堵住,他身后闪过蓝光,是救护车的灯。
“砚砚。”
他声音哑得厉害,“别恨我。”
我猛地惊醒,冷汗浸透睡衣。
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,显示时间:03:23。
屏幕顶端有条未读消息,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:“陈医生让我转告,宋医生的止痛药剂量已经用到极限。”
我抓过手机,手指发抖。
三天后就是他的婚礼。
窗外起风了,吹得画纸哗哗响,我摸黑打开台灯,在新画纸上勾线。
这次要画的,是两个并肩的背影。
远处有救护车的鸣笛声,由远及近。
我画到他们交握的手时,手机再次震动。
是倒计时提醒:“距离宋知远&顾明珠婚礼,还有48小时。”
我盯着屏幕,突然想起林夏说的,三年前他胃出血的样子。
画笔下的手开始颤抖,墨迹晕开,像滴眼泪。
楼下传来汽车鸣笛,我抬头,看见对面楼上的灯一盏盏熄灭。
明天还要去社区医院换义肢衬垫。
林夏说,新到的硅胶垫能减轻摩擦。
但此刻我盯着手机里的倒计时,突然想:三天后的红毯,会铺到他面前吗?
他站在那里,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,是不是还松着?
就像三年前,他在手术台上站了十小时,下班时总爱松两颗纽扣。
画纸被我按出褶皱,我把笔放下,摸出抽屉里的诊断书。
三年前的纸页已经发黄:“宋知远,你到底在躲什么?”
床头柜的药瓶又空了,我摸黑去客厅找备用的,经过镜子时顿住。
镜子里的人眼窝凹陷,头发乱蓬蓬的。
但她的眼睛里有光,三年来第一次有了光。
手机在沙发上亮着,倒计时显示:47:59:58。
我捡起手机,点开对话框,输入:“宋医生,我能参加你的婚礼吗?”
发送键悬在指尖,最终没按下去。
凌晨五点,我重新铺好画纸。
这次要画的,是穿白大褂的他,和穿婚纱的我。
笔锋刚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