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祖父的血脉之力顺着伤口蔓延。
“你疯了?!”
陈默扑过来时,林夏已将断剑深深插入镜面。
整座镜祠剧烈震动,历代镜灵的残影从四面八方涌来,她们颈间的勒痕同时化作光链,缠住镜灵的手脚。
林夏后颈的黑纹逆向钻入镜面,在青铜镜上拼出“往生”二字。
“原来解脱的方法……是血脉相认。”
祖母的脸在镜灵身上逐渐清晰,她含泪抚过林夏的脸颊,“傻孩子,以后不用再被镜灵纠缠了……”镜面轰然碎裂的刹那,林夏看见所有残影都露出释然的微笑,她们手中的青铜镜碎成光点,融入乱葬岗的泥土。
晨光刺破阴云时,镜祠只剩满地碎镜。
陈默扶着林夏走出废墟,她摸向颈后,朱砂痣已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道淡粉色的疤痕,像新生的月牙。
手机在此时响起,陌生号码发来最后一条彩信:镜破人终还,恩怨两世散。
附件是张老照片,年轻的林远山抱着女婴站在镜祠前,婴孩手中攥着半块刻着“夏”字的镜胎——原来一切,从她出生那刻就已写好结局。
8 镜尘三个月后,阴雨绵绵的古董店。
林夏擦拭着货架上的青铜镜,指尖掠过镜面时仍会下意识颤抖。
自从镜祠一战后,她脖子后的月牙形疤痕偶尔会发痒,像是被风吹散的旧梦在轻轻叩门。
“老板,这面镜子怎么卖?”
清脆的女声打断思绪。
穿白裙的女孩站在落地镜前,发尾沾着雨珠,她指着林夏身后那面覆着灰布的镜子——正是从乱葬岗带回的残镜,镜缘还留着祖父断剑的刻痕。
“这面不卖。”
林夏刚开口,灰布突然无风自落。
镜面映出的场景让她瞳孔骤缩:女孩的倒影穿着民国女学生制服,手腕上缠着褪色的红绳,绳结处挂着半块碎镜,镜中隐约可见“1937”的字样。
“姐姐见过这面镜子吗?”
女孩转身时,林夏看见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点,形状像极了镜灵的朱砂痣。
柜台上的罗盘突然转动,指针指向女孩腰间的帆布包,里面露出一角泛黄的信纸,隐约能看见“镜祠”二字。
惊雷炸响的瞬间,镜面渗出细水珠。
林夏想起陈默临走前说的话:“镜灵虽灭,但世间青铜镜何止千万,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残留的执念。”
她摸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