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袋里的朱砂符,却发现女孩已拿起残镜,指尖轻轻抚过断剑刻痕,镜面突然映出两行血泪。
“阿爹说,找到这面镜子就能看见母亲。”
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临终前一直喊着‘镜祠的雪化了’,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……”信纸从包中滑落,林夏捡起时,看见落款处写着“陈墨生”——正是陈默失踪多年的父亲。
雨声突然变得粘稠,像极了镜中世界的黑暗。
林夏看着女孩手腕的红绳,突然想起镜祠废墟里挖到的旧物:同样的绳结,同样的碎镜,只不过镜中刻着的年份是“1978”。
她喉咙发紧,意识到这可能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林夏握紧残镜,镜缘的断剑刻痕突然发烫。
女孩转身看向落地镜,镜中的倒影不知何时换上了现代婚纱,头纱下露出的脖颈上,正缓缓浮现出勒痕般的红印。
“我叫陈雪。”
女孩微笑着转身,发尾的雨珠滴在镜面,晕开一圈圈涟漪,“姐姐,你镜子里的影子……为什么在哭?”
林夏猛地回头,身后空无一人。
落地镜中,她的倒影正举着残镜,镜面上逐渐浮现出新的篆字:“镜尘未扫,轮回又起”。
古董店的挂钟敲了十二下,雨声中夹杂着微弱的电子门铃声,像极了便利店那个噩梦开始的凌晨三点。
她摸向脖子后的疤痕,那里又开始发痒。
柜台上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指向门外的雨幕,而陈雪的倒影已消失在镜中,只留下半块碎镜,静静地躺在镜面裂痕里,映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镜祠轮廓……9 镜雪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,如同无数细针在穿刺耳膜。
林夏看着陈雪手腕上的红绳碎镜,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记载:每代镜灵宿主都会用本命镜碎片编织信物,那是执念的锚点。
“陈雪,把镜子放下。”
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,却看见女孩指尖已渗出血珠,碎镜边缘正在吸收那抹鲜红。
镜面的血泪突然凝固成冰晶,在室温26度的店内,竟腾起袅袅白雾。
“姐姐你看,镜子里下雪了。”
陈雪痴迷地盯着镜面,镜中民国女学生的倒影抬手接住雪花,那竟是1937年南京城破时的鹅毛大雪。
林夏瞳孔里映出镜像的异变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