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的脸,“退步得厉害啊。”
我攥着试卷坐下时,听见前排陈默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而林深起身领试卷时,衣角掠过我的课桌,那本黑皮笔记本的边角轻轻擦过我的手背,凉意渗进皮肤,像块正在融化的冰。
放学铃声响起时,我故意磨蹭到教室只剩保洁阿姨拖地的声音。
透过半掩的后门,我看见林深把笔记本塞进外套内袋,帆布包带子勒进他单薄的肩膀。
他的脚步刻意放轻,却在经过储物柜时踢到了掉落的矿泉水瓶。
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炸开,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猛然回头,那双总是蒙着雾气的眼睛里,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警惕。
天台的铁门吱呀作响时,夕阳正把云层染成血红色。
林深倚着生锈的护栏,黑皮笔记本摊开在膝头。
我躲在水箱阴影里,看着他从口袋掏出支钢笔,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。
风卷起他额前碎发,露出青黑的眼圈,像是几夜未合眼。
“这次用英语听力的记忆换吧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
我看着那支钢笔刺破纸面,暗红色墨水洇开,在笔记本上晕成诡异的图腾。
刹那间,笔记本泛起妖异的红光,林深猛地捂住头踉跄着撞上护栏,金属撞击声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麻雀。
“不要......” 他的呜咽混着风声传来,指缝间渗出细密的血珠。
我看见他校服袖口滑落,手腕上缠着层层叠叠的创可贴,像是在遮掩什么可怖的伤痕。
红光渐渐消散,林深放下手时,眼神已经恢复平静,只是弯腰捡起笔记本时,他对着地面空荡荡的影子,轻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我攥着校服裙摆的手指几乎失去知觉。
当林深转身走向楼梯口,我才发现他刚才书写的那页纸,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空白。
晚风掀起他的衣角,露出后颈那道新鲜的红痕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苏暖?”
陈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,我吓得差点尖叫出声。
他举着两罐咖啡,疑惑地看着天台方向,“你怎么在这儿?
我找了你好久......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目光落在我脚边 —— 不知何时,一张泛黄的纸页被风吹到我脚边,上面用暗红墨水写着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