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。
他拉着她,郑重地指着天:“我沈仲书此生,定不负你!
待我金榜题名,必定八抬大轿,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!”
他的眼神那么坚定,那么热烈,绣巧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。
眼泪唰地就下来了,她用力点头,说不出话。
她从袖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,一缕用红线细细缠好的青丝,塞到他温热的手心。
他的手指有些凉,轻轻颤抖着。
“仲书,我等你。”
她哽咽着说。
他走了。
绣巧每天做的最多的事,就是站在绣楼的窗边,望着北方发呆。
她想象着他赶路的样子,读书的样子。
第一年,她还满怀希望,盼着驿卒能带来他的信。
哪怕只有寥寥数语,也能让她开心好几天。
第二年,爹娘开始唉声叹气。
娘总是有意无意地说,女孩子家,年纪大了就不好说亲了。
绣巧听了,心里堵得慌。
第三年,他的消息,断了。
城里那些富家公子、官宦子弟,一个个跟苍蝇似的往苏家凑。
爹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尤其是那个王孙公子周中一,天天派人送东西,爹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,简直是“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满意”的架势。
绣巧烦透了。
她谁也不想见,只想她的仲书。
她不信他会忘了她。
他答应过的。
后来,城里开始传些难听的话。
有的说沈仲书在路上病死了,有的说他考上了,在京城攀了高枝,娶了贵人家的小姐,早把她这个江南旧人忘干净了。
爹娘信了后一种。
他们觉得沈仲书就是个“渣男”,“白眼狼”。
爹气得拍桌子:“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,哪里配得上我苏家的女儿!
周公子家世好,人品好,那才是顶顶好的良配!”
娘天天在她耳边念叨,说周家怎么怎么好,周公子怎么怎么体贴。
绣巧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
她想大喊:你们不懂!
我的仲书不是那样的人!
可没人听她的。
最后,爹娘还是给她定了亲,就是那个周中一。
迎亲的日子都选好了。
绣巧觉得自己的心,一下子就空了,然后碎成了一片一片。
她不信仲书会变心。
如果他真的出事了,那她就去陪他。
如果他还好好的,她也不能嫁给别人,她答应过他的。
大婚前一天晚上,绣巧让所有人都出去了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