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,却字字如刀。
“渔界老炮”脸色煞白,踉跄着后退时摔进了泥坑。
警车的红蓝灯光中,我紧紧抱住浑身湿透的周梅。
她在我怀里剧烈颤抖,不知是因为冷,还是压抑多年的委屈终于决堤。
“对不起,把你卷进来了......”她的声音闷在我胸口。
我却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失败的日子,此刻的风雨,竟比那时的寂静温暖百倍。
雨渐渐小了,湖面泛起细密的涟漪。
周梅抬头时,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梨涡里却勉强挤出一丝笑:“你的声呐器报销了,明天......明天我们重新做个更厉害的。”
我打断她,“用超导材料,绝对防水。”
她终于笑出声,带着鼻音的轻笑混着雨声,落在我心尖上。
远处,乌云裂开缝隙,月光洒在她泛着水光的脸上。
我突然明白,有些困境,不是用来逃避的,而是用来遇见光的。
而周梅,就是我在科研与生活的双重迷雾里,最明亮的那束光。
6 超导奇迹警车尾灯消失在雨幕的那个晚上,我和周梅站在青雀湖潮湿的堤岸上,她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渗进我掌心。
“去我家烘干衣服吧。”
她的提议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,而我盯着她发梢滴落的水珠,鬼使神差地点了头。
周梅家的阳台飘着茉莉花香,烘干机转动的嗡鸣里,她递给我一杯姜茶:“小心烫。”
我望着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,突然注意到茶几上摆着的相框——穿校服的少年揽着扎马尾的姑娘,照片边角写着“1998年夏”。
“那是我们刚恋爱的时候。”
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,“后来开渔具店,生儿子,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……”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回忆。
钓鱼协会的加急邮件赫然显示:“创新大赛提前至下周五,冠军将获得国家级实验室合作资格。”
我猛地站起,木制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国家级实验室,那意味着能接触到最先进的粒子对撞设备,或许能重启暗物质项目……“你想去。”
周梅的声音很轻,却像根细针,精准地戳破了我的心思。
我看着她从柜子深处翻出备用鱼竿,竿身上缠着褪色的红丝带,突然想起她总说这是丈夫留下的最后礼物。
“可碳纤维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