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让我明白——人不一定等到回应,才可以原谅自己。”
——某天清晨,钟楼没响。
镇上人聚到钟楼下,林渡没下来。
诊所门口挂着一张纸条:“药在架上,病自己会好。
我若未归,是去找那一句话。
——林渡”有人说他终于放下了。
也有人说,他只是换了个地方等。
第六章:旅人他第一次出现在镇上的时候,是在一个无风的午后。
没有人记得他是怎么进来的。
他仿佛突然就出现在河堤尽头的榆树下,背着一个旧旧的帆布包,穿着有些褪色的黑色风衣,眼神清明、却不属于这里。
姜晚棠还在的时候,曾为他写下一段话:“他像一本未开封的书。
你知道封面很美,却不知道是否值得翻开。”
没人知道他的名字。
镇上的人叫他——旅人。
他也从未否认。
他不住镇中,不住山下,也不住图书馆。
他的“居所”是一辆停在老戏台后的小篷车,车窗破了一个角,用塑料封着。
他常常出现在意想不到的角落,像水面映出的倒影——你盯着它看,它便不见了。
最令人不解的是——他可以离开镇子。
镇外那条通向大世界的石桥,对镇民来说,早已成了禁地。
桥的尽头,是浓雾,是未知,是他们再也到不了的地方。
可旅人常从那里回来。
带着外面的报纸、新写的书信、偶尔还有一只春天的风筝。
他从不解释外头的世界,也不鼓励谁尝试离开。
“你为什么能走?”
有人问他。
他笑了笑,反问:“你真的想知道吗?”
大多数人沉默。
因为他们也不确定,自己是否真的还想“回去”。
——旅人和季川是在图书馆二楼相遇的。
那天季川在翻阅姜晚棠留下的日记,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声低沉的嗓音:“你知道她为什么能离开吗?”
他回头,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窗边,身影半藏在阳光里。
他手里拎着一本发旧的地图,指尖沾着墨水。
“你是……旅人?”
“是。”
他点头,“你是新来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的眼神还在找路。”
旅人坐到他对面,“像我刚来的时候。”
“你也……是来过一次的人?”
“不,我来过很多次。”
旅人望向窗外,“这里不是我第一次到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”
“你能自由出入……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