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弧度,说:“皇后竟也通晓民生疾苦,朕心甚慰。”
当时我心头微喜,以为“进步”获得认可。
现在想来,那眼神并非欣赏,是审视,是洞察,带着一丝玩味。
他看我努力表演,如同猫戏弄掌中鼠。
他那句“竟也”,此刻入耳,字字讽刺。
他怕是早就看穿我的伪装,或者,他本身就是这棋局的操盘手之一,乐见我在这虚假人设中挣扎。
他那“多情帝王”的表象,在我眼中彻底粉碎,只余深不见底的城府。
还有苏晚儿。
那个永远温婉得体,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的宠妃。
她总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,递上最“贴心”的援手。
上元佳节,皇后按例设宴。
我正苦思如何在维持“低调悔过”形象与不失体面间取得平衡。
苏晚儿便款步而来,捧着新沏的雨前龙井:“姐姐,妹妹听说您为宫宴之事烦忧。
依妹妹看,不如办个赏灯诗会,请几位性情和顺的姐妹,既雅致又不铺张,陛下知道了,定会赞姐姐心思。”
她微笑,语气诚恳,仿佛真心为我分忧。
那场诗会办得顺利,萧玄亦赞我“贤德知礼”。
苏晚儿则在一旁垂首低语:“皆因皇后娘娘蕙质兰心,妹妹不过锦上添花。”
今回想,她的每一次“善意”提醒,都精准地将我推向“洗白皇后”的完美剧本。
她身上那股白栀子花香,曾让我感觉清雅,如今这香气成了我脑中一个鲜明的警示,时刻提醒我这朵“解语花”的虚伪。
她常说的“妹妹我呀,就是心直口快,姐姐可别怪我多嘴”,现在品来,句句机锋。
前世心理学博士的敏锐直觉,此刻在我脑中拉响警报。
这种滴水不漏的“完美”,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。
苏晚儿的背景清白得像一张刻意擦拭过的纸,出身普通官宦,入宫受宠一路平顺。
越是无懈可击,越引人怀疑。
我开始以“钻研医术”作掩护,暗中调查。
凤仪宫的小厨房,成为我炮制药膳和收集情报的据点。
“李嬷嬷,您近日咳嗽,我新配了川贝雪梨膏,您试试?”
“张太医,上次您提及那位头风的老宫女,近况如何?
我查阅古籍,有个方子或能缓解。”
在问候与医理探讨间,我留意每个人的微表情,捕捉每一句无意泄露的口风。
一次,我为御花园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