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幼儿园的黄昏褪色的维尼熊壁画在暮色里泛着陈旧的奶黄色,滑梯上的积雪被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,像一串没人能破译的密码。
马超蹲在台阶上,指尖摩挲着侦探社铜牌边缘的毛刺,羽绒服拉链没拉,冷风灌进领口时,他正对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短信发呆 —— 账户余额只剩 237.5 元,刚好够买三罐黑咖啡。
“又在摸那块破铜烂铁?”
张菲的拖鞋声从身后传来,混合着不锈钢保温杯里枸杞撞击的轻响,“说好了今天搬空教室,你倒好,蹲在这儿玩行为艺术?”
22 岁的年轻人猛地转身,刘海被风掀起,露出眉骨下方那颗淡褐色的痣。
他怀里的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掉在地上,书页摊开在“斑点带子案” 那章:“妈,这地方明明适合开剧本杀工作室,你看这旋转楼梯、这阁楼天窗,天然的密室场景 ——少跟我扯什么密室!”
55 岁的前幼儿园园长挥了挥手里的账本,塑料封皮拍在门框上发出脆响,“上个月房贷还差八千二,你那些同学来试玩时把沙发都坐出坑了,拿什么赔?”
她鬓角的白发在暮色里闪了闪,忽然放软声调,“社区养老中心的批文都下来了,黄叔说 ——黄叔黄叔,天天就知道黄叔!”
马超踢飞脚边的石子,石子骨碌碌滚进草坪,惊飞了一只啄食的麻雀,“那老头整天捧着个破收音机,鬼知道以前干什么的?”
话音未落,铁艺大门突然 “吱呀” 作响。
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站在暮色里,左手拎着牛皮工具箱,右手的老式收音机正滋滋啦啦地播着评书:“且说那展昭展大侠 ——国忠,你来得正好。”
张菲快步迎上去,围巾穗子扫过马超的膝盖,“马超非说要搞什么剧本杀,你说说,这满屋子都是适老化家具 ——张老师别着急。”
黄国忠放下工具箱,从中山装内袋摸出一块眼镜布,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,“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,我上周还在老年大学教他们玩‘海龟汤’呢。”
他忽然抬头,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,“就是这楼梯扶手该加固了,昨天关奶奶扶着它差点摔了。”
马超注意到男人袖口磨得发白的针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