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我了。”
他仿佛听到她在笑,那笑声像是裂开的纸在撕扯。
苏晚舟强迫自己不去想。
他订了去邻市的票,住进一个远郊的小旅馆。
但他不知道,诡异的梦,也随他而来。
第一夜,画皮梦。
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画室,但不是现实中的画室,而是一个光线惨白、墙壁长着发霉斑点的版本。
所有的画都变了,原本是风景的,变成了模糊的人脸;原本是抽象的,变成了滴血的女人手指;而那副最近频繁被“补全”的女人脸,居然完整了。
她就站在画前,披头散发,长裙拖地,脸上画着苏晚舟从未描过的细节——下巴有道疤,眼角泪痣形状像撕裂的鱼尾纹。
她一边用那双爪子般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脸,一边转身朝他笑。
“你终于画完我了。”
苏晚舟吓得后退,却发现自己脚底像是踩进了湿漉漉的颜料池。
低头一看,整个地板都是未干的血红色油彩,一步步脚印通往——那面镜子。
他回头,镜子立在画室中央,镜面却是一团翻滚的黑雾。
“来吧,”女人笑得诡异,“我教你,怎么成为一幅完整的画。”
她扑来,指甲划过苏晚舟的脸颊,他尖叫着惊醒。
苏晚舟满脸是汗,脸上隐约有一道血红的划痕。
他冲进洗手间猛灌冷水,水花砸在镜子上,模糊了倒影。
但他仍旧看清——镜中的自己在流血。
镜子上,一行用血写出的字慢慢浮现出来:“你答应过我……要画完的。”
他疯了一样撕掉镜子,拿毛巾猛擦,却发现写字的是他的手指——十指指缝间,全是鲜红颜料。
而他睡前根本没碰画。
他开始查资料,查这面镜子的来历。
他联系了画室附近的古董商、民俗收藏家,还找到了那位曾提到“画师吊死在镜中”的杂货店老板的朋友。
那人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画师,早年听说过镜子的传闻。
老者坐在茶馆里,语气低沉:“你说的,是那个‘镜中画皮女’的传说吧?”
苏晚舟浑身紧绷:“她叫什么?”
老者摇头:“没人知道她真名。
只知道她曾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某知名美术馆的一位女临摹师——她擅长照着镜子描绘人物,据说画得比照片还像。
但有一回,她突然疯了,说镜子里的人在跟她讲话。”
“她就这样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