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时辰。
我的月银多半都贴给了她。
她要学舞蹈,我就给她请舞蹈师傅。
她要学琴艺,我就给她请一对一的先生。
及笄后她为选夫婿举棋不定,我四处请教各个门第的夫人,给她做了详细的门第对比册子。
我把她教得知书达理,琴棋书画样样俱全,养得白白胖胖身体健康。
可现在,在她心里,我却远远比不过缺席的萧景渊。
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关心,一个廉价的糖人,就夺走了我悉心培养的女儿。
我能说什么呢?
“若你不是我女儿,我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成绩,你嫁给谁也和我无关,你的人生是好是坏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沈婉儿微微一怔,但仍然咬着牙不肯说话。
我失望地摇头。
“你今年二十了,往后我不会再管你。”
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我不再留恋,起身走出酒楼。
11和离书批下的最后一旬,柳如烟来找我。
她如今满面春风,笑容中不乏得意之色,和当时在宴席上楚楚可怜的人截然不同。
我喝了口茶,满嘴的苦涩。
“婉儿和明轩的婚礼定在秋后,清婉姐,你到时候可一定要出席啊。”
“婉儿要是知道你来的话,肯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她挥舞着那双做了丹蔻的爪子,笑着劝我:“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,既然都给了台阶,你也该下了,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。”
我咽下口中的苦味,越发觉得人生就应该尝过这杯茶,才能回甘无穷。
于是我果断摇头。
“不了。”
“这个台阶还是留给你吧,你看起来比我需要。”
“还有,我申请了秋后去江南的书院做学问,婚礼我就不参加了,没时间。”
我将茶盏放回桌案,微微一笑。
柳如烟瞪大眼睛看着我,似乎不明白我为何如此高傲。
但我知道,我和她不同。
她是依靠男人的菟丝花,而我有自己热爱,并想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。
我不会为了一个烂掉的男人委曲求全,要死要活。
没必要,没时间。
一旬后,我顺利地拿到了和离书。
在衙门口,萧景渊叫住我。
他看着我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缱绻柔和,深藏眷恋。
甚至是红着眼,卑微地祈求。
“若遇到了什么困难,一定要来找我,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无论什么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