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晚合眼睡觉,总有十块灰雾碎片在脑壳里翻涌,我没当回事,反正都习惯了。
那天拐进小吃街时,馊臭味先撞了上来,破幡布下蹲着邋遢老道士,他猛地抓住我手要给我算命:“姑娘,你今天会死啊!”
“别过马路,你只是个替身,要还债的!”
我气得反手给了他一巴掌:“敢咒我死?
信不信我让你第三条腿也算不准?”
结果走人行道时,一辆闯红灯的轿车径直把我撞飞,人在半空中的时候,耳朵里全是轮胎擦地的尖叫声。
再睁眼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病房里——病床上躺着的,正是我自己。
01我站在病床边,盯着床上那个自己——脸惨白得跟白纸似的,胳膊上插满青紫色的管子,床头那个心电仪绿光一闪一闪的,呼吸机呼哧呼哧响得人发毛。
我下意识后退一步,后腰“哐”地撞上铁架床,冰冷地金属感刺得脊背发麻。
回想起算命摊时,老道士枯树皮般地手死死扣住我手腕,混着烟臭的唾沫星子喷我脸上:“替身要还债的......别过马路!”
我直接甩开他骂了句“神经病”,却在他浑浊的眼里看到一丝精光。
现在想来,和那心电仪的绿光一样刺眼啊!
门缝里透进一点绿光,在这漆黑的环境里格外显眼。
我回过神,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,仔细观察了一下走廊,然后轻轻推开门。
头顶上的绿灯忽明忽暗,照的人脸发青。
突然,身后传来“叮咚”一声,紧接着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这声音在这诡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下意识地紧贴墙壁,猛地回头一看,只有一面墙,却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幻觉?
不对,那声音明明是有的。
我保持这个姿势将近三分钟,确认没动静后才松了口气,安慰自己可能是听错了。
接着,我继续往前走。
走廊尽头的白光把外面的黑影投射在墙上,拉得很长。
一个扎着麻花辫、戴着圆形金丝框眼镜的护士在电脑前忙碌,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黑夜里格外清脆。
只是,为什么是老式护士服和金丝边镜架?
护士一抬头,工牌上的名字薛宁晃进我眼里。
凑近了闻到她身上那股烧焦味,熏得我脑仁生疼,工牌边角烧的卷起来,焦味直冲脑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