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传言可斩匈奴可汗的金冠。
半月后,前线传来军报:匈奴三十万铁骑压境,沈砚所在的先锋营奉命驻守雁门关。
我跪在太液池边,将写满祈愿的丝帛系在纸船上,看它漂向未央宫飞檐的倒影里。
茯苓说,前日见沈小将军在演武场练刀,护心镜里映着块羊脂玉。
三、诀别隆冬时节,单于的和亲使团抵达长安。
我穿着赤金翟衣站在宣德殿前,听鸿胪寺卿宣读赐婚诏书。
殿下的青铜鼎里焚着沉水香,烟雾缭绕中,我看见沈砚的父亲老将军拄着拐杖向我叩首,白发上落着雪花。
“公主金尊玉贵,何须亲赴险地?”
当晚,他竟私闯我的寝殿,铠甲上还沾着边关的雪粒,“臣愿以死请命,换公主留在长安!”
我按住他要跪的肩膀,触到他甲胄下渗血的纱布——那是前日替我挡下刺客的伤。
**“这匕首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。”
**我抽出他腰间的匕首,刀刃映着烛火,“可谁来护这万千子民的太平?”
他忽然抓住我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:“阿棠,你明明……住口!”
我猛地抽回手,匕首划破指尖,血珠滴在他护心镜上,“明日卯时,本宫要看到沈家军的战旗立在城楼上。”
四、沙场雁门关外的风沙,比长安的雪更冷。
沈砚趴在烽火台上,望着远处匈奴的狼头大旗。
掌心的玉佩硌得生疼,那抹羊脂白早已被血浸透。
三日前,他率三百死士夜袭敌营,回来时只剩十七人。
“将军,公主的车队已过界碑。”
副将递来水囊,声音沙哑得像破了洞的胡笳。
他猛然起身,铠甲擦过砖石发出刺耳的响。
极目远眺,黄沙尽头是蜿蜒的车队,赤红色的嫁衣在风中翻卷,像一团烧不化的火。
喉间泛起腥甜,他想起临别时她攥着匕首的手,指节泛白却稳如磐石。
“击鼓。”
他将玉佩塞进怀里,“今日,必让匈奴人知道汉军的骨头,比大漠的石头还硬。”
五、陌路和亲车队在界碑处停留。
我掀起车帘时,恰好看见沈砚单膝跪在战旗旁。
他的玄色披风碎成布条,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,护心镜歪在一边,隐约可见半块玉佩的红。
“公主,该走了。”
匈奴侍女掀开毡帘,金耳环撞在我脸上,生疼。
我摸出袖中的匕首,红绸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