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棠!”
我策马奔去,却被亲兵死死拉住。
她转头的瞬间,我看见她攥着匕首的手,指节泛白。
匈奴的迎亲队伍吹起牛角号,她的车帘缓缓落下。
我终于明白,有些债,要用一生来还;有些月,注定照不进同一扇窗。
《烽火离歌》——第二世·甜涩烬一、初遇:零下三度的心跳1935年12月9日,北平的气温跌到零下三度。
林晚棠攥着冻得发紫的拳头,指缝间还沾着浆糊,那是今早贴“停止内战”标语时蹭的。
游行队伍从东交民巷Foreign Office前经过,她的粗布围巾突然被风卷走,在灰黄色的天空划出半道弧。
“接住!”
穿藏青色棉袍的男生从队伍里冲出来,围巾在空中抖成蝴蝶,正巧落在她肩头。
他眼镜片上蒙着白雾,呵出的热气在睫毛凝成霜:“林同学,你的围巾总这么爱私奔。”
她这才认出是清华大四的沈砚之,上个月在学生集会上,他站在卡车斗里领唱《毕业歌》,袖口的墨水渍染透粗布,像朵开败的梅。
此刻他怀里抱着一摞传单,油纸包角露出半截《铁流》,那是她上周落在图书馆的书。
“谢谢沈学长。”
她把围巾往脖子里紧了紧,触到内侧的毛线补丁——是他去年偷偷补的。
远处传来警笛声,他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往巷子里跑,传单在风中散开,有张正巧贴在她麻花辫上,油墨印子蹭上耳尖,像抹薄霞。
“躲这儿。”
他将她按在杂货店斑驳的木门后,自己背过身挡住门缝。
晚棠嗅到他围巾上的蓝月亮肥皂味,混着淡淡的硝烟——那是昨天在印刷厂赶制传单时,机器过热烧着了纸边。
二、暗涌:图书馆的十二颗水果糖图书馆的煤油灯总在申时三刻忽明忽暗。
沈砚之习惯用钢笔尾端戳晚棠发梢,等她转头时,再若无其事地推过玻璃罐:“橘子味的,补充维C。”
罐子里躺着十二颗水果糖,每颗糖纸都折成小船,船底用极小的字写着日期——从他们第一次“偶遇”算起。
“今天读《毁灭》?”
她瞥见他笔记本里夹着的《东北抗日联军密报》,钢笔字在“杨靖宇”三字上洇开团墨渍,像片凝固的血。
他腕间的新月疤在煤油灯下泛着淡粉,那是上个月在王府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