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的怀表开始走动。
表链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,在我们交握的手腕上勒出年轮状的淤痕。
急救人员撬开车门时,我正用牙齿撕开她缝在内衬的松果纽扣,试图找到某个不存在的止血机关。
松香突然变得极其浓烈,仿佛整片红松林在颅内燃烧。
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开始扭曲: 她马尾辫散开的发丝变成垂落的松针 ,车窗外闪烁的警灯幻化成布谷鸟血红的瞳孔,碎裂的挡风玻璃裂纹延展成松塔鳞片的脉络。
我试图呼喊她的名字,却呕出混着树脂的金色血沫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与布谷鸟的第十九声啼叫重叠时,松针手链最后一颗珠子终于滚入黑暗。
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,护士正在更换药水。
窗台上摆着裂成两半的木牌,嵌着的松果切片浸着暗红,像被冰封的晚霞。
警察说当时我把她护在身下的姿势堪称教科书级别,可惜飞溅的木牌残片如同精准的手术刀,刚好划过她颈动脉——法医在创口处检测到松脂成分,这成为尸检报告里唯一的诗意注解。
葬礼那天下着冻雨,她父亲递给我沾着松脂的照片。
是我们蜷在奶茶店操作台熬糖浆的那张,她沾着焦糖的手指正戳向我脸上的金痕。
照片背面有她铅笔写的字,雨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