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烁着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。
他想摇头,想否认,想逃离这双眼睛的审判,但下巴被死死钳制,动弹不得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意外……是意外……意外?”
陆沉舟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眼底的寒芒却骤然锐利如刀锋,“那本日记最后一页的血迹,也是意外?
那句‘沈恪说只要我消失,他就会给你幸福’,也是意外?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嘶哑咆哮,狠狠砸在沈恪的脸上,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:“沈恪!
看着我!
告诉我!
你是怎么逼他的?!
你是怎么让他‘消失’的?!
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?!
说——!!!”
最后那个“说”字,如同惊雷炸响,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不容置疑的命令,震得整个空间都仿佛在颤抖!
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,彻底攫住了沈恪的心脏。
陆沉舟眼中那毫不掩饰的、足以将他生吞活剥的杀意,击溃了他最后一丝试图抵赖的侥幸。
他太清楚陆沉舟的手段了!
恪行资本的覆灭就是血淋淋的证明!
这个男人,为了他弟弟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!
“啊——!!!”
沈恪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,不是因为手腕的剧痛,而是源于灵魂深处被彻底撕开的恐惧!
他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,在陆沉舟的钳制下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,涕泪横流,语无伦次地嘶喊:“别杀我!
陆沉舟!
别杀我!
我说!
我说!!”
陆沉舟的手指纹丝不动,如同冰冷的铁钳。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沈恪,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每一寸灵魂都剖开,榨取出最肮脏的真相。
“是……是落雁矶……” 沈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,“那天……那天晚上……下着大雨……我……我约他去的……落雁矶……”落雁矶!
这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心上!
那是深城郊外一处废弃的临海悬崖!
地势险峻,风大浪急,下面就是乱石嶙峋的海岸!
七年前江临“失踪”后,警方确实在落雁矶附近发现了他的背包和一些散落的物品,最终以失足坠崖结案!
沈恪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