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颈的手,让我重新靠回枕头上。
“抓到了。”
他直起身,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效率,像是在汇报一个项目的进度,“在你昏迷的时候。
沈恪的口供和她手机里七年前与沈恪的威胁信息、以及部分被删除后又恢复的通话定位记录,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。
她试图逃走,在机场被拦截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她对推江临下悬崖的罪行,供认不讳。”
供认不讳……这四个字,像四根冰冷的钢钉,狠狠钉进了我的心脏。
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彻底破灭。
是真的。
那个在阳光下和我一起笑得没心没肺、在深夜里陪我一起哭泣的女孩,那个我以为可以交付后背的挚友……她亲口承认了。
她亲手杀死了江临,也亲手杀死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谊,连同我对人性最后一点温暖的信任。
一股冰冷的、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胃部再次剧烈地痉挛起来,我猛地侧过头,对着床边干呕起来。
但胃里早已空空如也,只吐出几口苦涩的胆汁。
陆沉舟没有动,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,看着我狼狈地干呕。
他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沉默而冷硬。
病房里只剩下我压抑的、痛苦的干呕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这阵剧烈的生理反应才稍稍平息。
我瘫软在枕头上,大口地喘着气,冷汗浸湿了鬓角。
眼前阵阵发黑。
“他……” 我艰难地、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,才从齿缝里挤出那个缠绕了七年的名字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,“……江临……找到了吗?”
这是我唯一……仅存的……卑微的念想。
生要见人,死……也要见尸。
那个在日记本里一笔一划写满我名字的阳光少年,那个被最信任的朋友和最亲密的爱人联手推向深渊的江临……他最后的归宿在哪里?
那冰冷黑暗的海底吗?
陆沉舟沉默了片刻。
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。
窗外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阴影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指,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。
“还没有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罕见的、被强行压抑的滞涩,像在陈述一个极其艰难的事实,“落雁矶下面……地形复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