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。”
受害者……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,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,沉甸甸地落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。
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细微声响,规律地敲打着沉默。
受害者?
我吗?
是的,失去了江临,被沈恪欺骗,被顾瑶背叛……可是,比起尸骨无存的江临,比起背负了七年血仇、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陆沉舟……我的痛苦,又算得了什么?
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发紧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回应他的道歉?
说什么?
没关系?
我原谅你?
不,那些露台上的话,字字如刀,早已刻进了我的骨头里。
说恨他?
可恨意在此刻巨大的空洞面前,竟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最终,我只是极其缓慢地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将陆沉舟那复杂难辨的目光,连同他这份迟来的、沉重的歉意,一起隔绝在沉重的眼睑之外。
身体和灵魂都太累了。
累得连思考都成了负担。
陆沉舟没有再说话。
他依旧站在那里,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,投下的阴影笼罩着病床。
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,带着一种我无力去解读的、长久的注视。
时间在沉默中流淌,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。
不知过了多久,病房门被轻轻敲响。
陆沉舟的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,转向门口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:“进。”
门被推开一条缝隙。
进来的是阿哲,陆沉舟那个如同影子般存在的得力助手。
他神色肃穆,步履沉稳,走到陆沉舟身侧,微微倾身,声音压得极低,却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:“陆总,落雁矶那边……搜救队有消息了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抽!
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!
陆沉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。
他没有立刻回应阿哲,而是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头,目光重新落回我的脸上。
那眼神里,没有了之前的复杂情绪,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、令人心悸的平静。
仿佛暴风雨来临前,海面那诡异的、压抑的宁静。
他看着我,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。
几秒钟的沉默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然后,他极其轻微地、几乎难以察觉地……点了一下头。
这个微小的动作,却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口!
一股冰冷的